“这剑斩过一位太子,大人以为这斩不斩的了一位知州的脑袋?”
姜思乐手握宝剑,那剑就搭在池仁遇的脖间。
要想知道,局势怎么会恶劣到这个程度,还得从当初这位池知州匆匆赶到府衙时开始说起。
……
就在这位翁城翁大人去请人的时候,姜思乐已经叫来了太子送给她的那四十家奴,叫他们缴了那群衙役的佩刀,将人一个个关进了府衙后院。
个个嘴里捂着麻布,身上绑着麻绳。这群上手的人可是真正会武的家奴、家兵,莫说他们不敢反抗,便是反抗了……也不过十招之类的功夫。
毕竟,像秦叔宝这种武功高强的汉子,现在都不再做衙役了。对付那些看着壮硕的绣花枕头,倒也容易。
而且他们的确是不敢反抗。
这位贵人可是真的贵不可言啊……就连那翁知县,多厚重的人啊,都灰溜溜如丧家之犬一般去找救兵了。
他们若是伤了贵人,莫说贵人饶不得他们,那翁知县、池知州都不会轻饶了他们这群粗手粗脚的。
也是因为这个心理,他们到底也没敢反抗、逃走,乖乖的待在后院等着池大人伺候完贵人,再来见他们解绑。
坐在堂下的李彦成虽是有心反对,却也不敢再招惹姜思乐,只得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新长的胡渣。
这次他明面上升职为骠骑将军,还带着公主长史的职位。
可李彦成心中知晓,这不过是明升暗贬罢了。他当初碍于老师的恳求和心中的道义,放了安宁公主姜明婵出府时,便已经知道了自己应有一份灾祸。
可在家左等右等,却等来了一道升职+护送和亲的圣旨。
当时他慌张的去找老师,老师却稳坐在高堂告诉他,这是季太傅——他的师祖为他求的恩命。
只是他之后怕是再也回不了禁军了。
但这个结果已经让李彦成喜出望外,能保住这条命已是万幸。可在庆幸之后却是后怕,那一下……可当真背后是万丈深渊啊……
在出京之前,恩师曾经偷偷见过他一面,告诫他:这次出使便作聋作哑,大夏已经没办法再经历一场波浪了。
李彦成一直将这话记在心上,不光在政事上,在日常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就像这次,他明知道安乐公主的做法不对,既不合礼法,也不合情理。
但他却选择,什么都不做,任由着姜思乐折腾。
想着,李彦成又抿了一口茶,眼神不自觉的望向门口。这已经是第二杯茶了,这池大人……也该登场了。
果然不出李彦成所料,也就过了半柱香功夫,门外就出现了脚步声。
进门的有那位面熟的翁城翁知县,还有一个面容清俊的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想必这人便是池仁遇。
“微臣江州知州池仁遇,参见安乐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人一进门便跪在正堂上一磕头,这礼……正是拜的端正。
“起来吧……”姜思乐面上微怒,但眼底却带着几分好奇的探究,看向这位池大人。
池大人站起身来,那一脸的胡须都挡不住几分清俊的模样,从容貌中就依稀可见,这位池大人年轻时应是一位美男子。
这位池大人面上笑容和煦,请罪道:“下官劳于公务,先前未能来拜见公主,还请公主勿怪。”
这漂亮人说着漂亮话,谁能动气呢?
就连姜思乐也不能免俗,面上的怒气消掉三分,道:“池大人这公务可真是劳累啊,莫不卸了这知州的差事?”
“毕竟——您做的也不怎样。你治下的辖区,那些流民连本殿下的马车都敢拦!”
这话听着,多少有一些阴阳怪气,但池大人面上的和煦却未曾动摇。
他躬身站在姜思乐身前,一拍手,便有六个小厮将三口大箱子抬了上来。
池大人笑声说道:“下官知罪,公主一路到江州也辛苦,还受了惊。下官来之前特地准备了礼物,为您赔礼的。”
姜思乐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桌边,桌上还有那位翁知县送的绢花。
这时,绿枝上去走了一步,厉声道:“我家殿下乃是千金之躯,此次受惊,可是你等送礼可抵消掉的?”
说罢,绿枝还嘲讽的一笑:“池大人,莫不是学翁大人送的绢花?这三箱子的绢花可真是破费!”
翁城在后面不住的抹着额头上的汗,他这送礼可送到了气头上。
池仁遇也暗中叹息道:这贤弟的礼送的可真不行啊。
但池仁遇面上却仍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他道:“下臣的礼物,定然会让公主殿下高兴。”
说着他对着那小厮说道:“将箱子打开。”
六个小厮听话的打开了箱子,一时间,整个府衙都散发着奢华的金光。
头一个箱子里装的是:朱钗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