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跟这位青夷统领倒是没有什么交情,但人家好心的请公主吃饭,却被如此排挤,便是公主面上不恼,心中也定然不适。
在到季州的这些天,李将军找了一位卫士教绿枝学武,但多是些基本功。
绿枝也心知,就自己胳膊上这几两肉还不够人家打的。
于是从那时起,绿枝便转变了思路,想着从别的方面来帮公主,今日这事倒是给她起了个好头。
绿枝先是将那小厮不着脏字的骂了一遍,之后又数落了那些轻视阿义时的看客和掌柜,说到精彩时,姜思乐都不由的鼓起掌来。
反倒是阿义时有些懵逼,毕竟绿枝那小嘴说的又快,还带着些家乡话,确是有些难懂。
但在绿枝这一席话说完后,他们三人就被赶出了酒店。
“呸,管你是什么贵客,小店今日便不伺候了!”那掌柜的将门耷拉一关,转面开着侧门迎客起来。
阿义时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店不好,我再去找一家……”
“不必了!孤还有事,下次吧。”姜思乐面色淡淡,带着绿枝迈步回了驿站。
阿义时就在身后跟着,但却不敢挨近,面色带着些忧愁。
绿枝小步跟着姜思乐身边道:“殿下莫要生阿义时统领的气……也是绿枝不好,不该……”
姜思乐转过头去,疑惑道:“生气?我生什么气?”
“只是与季州那些地方官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赶回去吃完饭后还需做一番筹谋才是……”
看着姜思乐那一番认真的态度不似作伪,绿枝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不由的转头看向还在迷惑中的阿义时统领,眼神颇带着些怜悯。
……
下午,烈日当空
季州知府的府衙内
二十几把楠木椅子将原本还空旷的正厅挤得满满当当,但便是如此还有没座位的官员找了那高椅、或是小凳子坐在那角落。
“还是堂屋里好,堂屋里好……”那个坐着小凳子的青衣官员说道。
“这话如何说?”前面的官员转过头来,和他攀谈着。
“要知道,在江州时,安乐公主也是嫌弃正屋太小,人坐不进去。便在那院子召集的官员。”
“您是不知道,那后院地方大,人往那一站,又没个什么东西阻挡。所以那公主的剑才那么快!”
“刷刷刷,几十个头颅便下来了。”
说着,这官员拍了拍旁边这带着扶手的椅子说道:“今日在这正殿,先是拥挤,公主不好下手。”
“再来,这正厅这么多椅子阻挡,若是……若是她砍偏了?咱就逃过了一劫……”
“有理,有理”
一位老大人抚着胡须说道。
“这是歪理!若殿下真的想砍你,那么多的卫士将你拖出去砍不就得了。”一位须发微白的老头子说道
那青衣官员顿时便没了精神气,面上的慌乱也掩饰不住,他对着那老头子说道:“那裴大人,您有什么高见?”
这位裴大人嘿嘿一笑,颇有些童真:
“下官能有什么高见?不过我刑部清吏司素来就没什么油水,本官也一向秉公执法,诸位大人还是看顾看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没过多久,这正厅就满满当当塞满了人,就连不知道哪边的犄角旮旯里也塞满了远道而来的小吏们。
堂屋的最上方和右上方都预留了一个位置,分别是为安乐公主和和亲长史李彦成准备的。
季州知府柏盛大人坐于左上方第一位,正愁眉不展,也没有哪个不长眼色的上去攀谈。
知州汪大人老神在在,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的大人们多是面色稳住,心中却慌了神。那不停的抖着脚的,面色发白的……也不知平日里做了多少亏心事。
待到午时都已经过去,这些官员们,老大人们依旧在这里坚挺着,正厅里弥漫着汗气,充满着暑热,却没有一位敢离开。
坐在门口凳子上的小官恍惚间看到有人走过去,听见周围人跪拜高喊:“参见安乐公主,公主千岁、公主安康!”
这小官慌得啪的一下连忙跪下,头死死的抵住地,只见得一块雪白的裙摆从他的眼前掠过。
过久等待带来的倦怠变为了震颤,整个人也变得亢奋起来。
“诸位大人请起……”
今日一身蓝色广袖裙的姜思乐多了几分端庄典雅,少了些锋芒毕露。
“谢殿下……”
众人这才匆匆归位,拍拍衣袖的灰尘,垂眸眯眼一副恭顺的臣子模样。
有人扫视了一圈,突然那右上方的首位却坐着一位年轻俊俏的青年,他未着官服,想必不是官员。
这人看着面生,想必是公主带来的。
这不禁让人扶额沉思,这人敢坐在那留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