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可当不得您的夸奖,不过您也认为——安乐能取代姜启,入主崇光殿。”
看着姜思乐直呼老皇帝的性命,晋王有些不适应。
他蹙起那两道剑眉,道:“他可是你父亲……”
姜思乐对着他眨巴了几下眼,道:“孤当然知道,孤不是正在夺走他的江山吗?”
“那就祝殿下好运了……”
说着晋王端起茶盏,隐隐有送客之意。
但姜思乐却不识时务,准确的来说,她就没有识过时务。
她继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片刻,她转头看向晋王,认真的说道:“叔叔难道就不愿助安乐一臂之力吗?”
晋王冷哼了一声,怒极反笑:“本王为何要帮你?”
姜思乐眨了眨眼,笑道:“还是因为晋王您对安乐的大恩啊。”
“如若不是您,安乐怎么能沦落到青夷,又有怎么能到今日的地步?”
晋王一脸冷静的说道:“公主入青夷,并非本王的谋划。”
这话,姜思乐只信一半。
也许原本的安乐公主前往青夷和亲,其中的谋划者并非包含晋王。
但如今,这百转千回的和亲事宜,姜思乐丝毫不相信晋王这位心疼‘妹妹’的好叔叔,没有来掺一脚。
其实晋王心中也自知,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再怎么否认都没有用。
这位正主,来者不善。
他只见姜思乐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当是没有您的谋划,您的亲侄女远嫁,您就半点不心疼?”
不心疼。
晋王在心中冷冷说道,但面色强扯着嘴角,说道:“怎么会?本王按礼也赠送了不少陪嫁……”
“公主便是在意这些?”晋王试探道。
“那本王再陪一分礼,一会送到你的居所。”
姜思乐面上冷笑,她已经铁了心,要那晋王上她的这艘贼船。
“礼?孤不要。但人——孤要了。”
晋王还未来得及思考姜思乐这话的意思,只见姜思乐挥了挥手,一群人就冲进了后院。
晋王连忙想要阻拦,面色涨红,怒斥着姜思乐说道:“这是做甚?!”
“既然叔叔不愿与安乐同谋,那安乐使出一些手段不也正常?”
姜思乐稳坐在桃木座椅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眉目凌然,让人不敢直视。就算是在晋王面前,也气势磅礴,不似小辈。
“够了!”
看到那群人横冲直撞,听到后院传来侍女惊愕的叫喊声,晋王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双眉紧皱在一起,手上背崩起青筋。
“你赢了……”只见晋王冷冷说道,“让你的人撤出王府!”
座椅上的姜思乐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身旁的一位甲士便快步走入了后院。
不一会,那群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就在晋王的面前走出了大门。
姜思乐也懒懒的从作为上起身,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明日到府衙见孤。”
正厅中,只留下晋王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
……
在泉州,除了‘老叔叔’晋王,姜思乐遇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人。
曾深。
曾经做过桥都令的那个曾深。
这位大人十分可怜。
当时姜思乐兴致勃勃在大殿挑衅老皇帝和朝臣之后,本以为那前世的杀手会忍不住动手。
但没想到被傅晟掺了一脚。
傅晟在大夏各地,尤其是桥都、江州附近散播言论。
最终导致了老皇帝降怒于桥都令。
于是,当时任桥都令的曾深就被迁怒。在圣上的一怒之下被罢免了官职。
谁料到被贬官之后,曾深便举家搬到泉州。
目前在泉州担任小官,同时还是晋王府的贵客,晋王的幕僚。
驿站的正厅
姜思乐正语笑嫣嫣的和这位曾大人聊着天。
“如此说来,还是孤害了大人呢……”
听着曾深的自述,姜思乐掩着嘴角感叹道。
“当不得,当不得。自是下官福薄。”
曾深说话很是谦逊,语气尊敬但不不至于让人不适。
姜思乐不得不说,和这种情商高的人说话,就是更舒心一些。
不亏是曾经在京都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当了七年地方官的人,的确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和晋王的磨磨唧唧相比,曾深的投诚来的更快一些。
在得知泉州已经全部落到姜思乐手里后,曾深曾经就在府衙门口求见。只是当时姜思乐正在去见晋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