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骑鄙夷的看了看阿义时翘着的二郎腿,嘲讽的话依旧十分欠打:“就你?去,将前面的地翻了,少在这儿给爷添乱。”
说着,他就不搭理阿义时。
之后屋里又出现了几个阿义时没见过面的壮汉,几人人跟着乌骑商讨着什么。
这个时候,乌骑倒是有了些一国王子气概和摸样了。
看着这情况,阿义时倒也不自讨没趣,他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
阿义时走出屋门后,懒懒的伸了个腰。之后他就打算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阿义时的记性很好。
他掩好房门后,就走上了那条难走的林间小道。
木其格早在阿义时进入房门后就没有了踪影,阿义时猜测,他估计早就跑到一边躲懒去了。
阿义时再次跨步走过那可怜兮兮,只有涓涓细流的小溪。
之后他继续按照来时的路,踏上了那片周围开遍了野花野草的林间小道继续走着。
等待阿义时走到那正在开垦的农田时,他停下了脚步。
田地里的众人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阿义时想着乌骑刚刚说的气话,但还是找人要了一把锄头,也开始帮忙开垦了起来。
到底……这也是他兄弟的田。
阿义时高高的扬起锄头,一锄头下去,那原本平坦的土地上被刨开一个小坑。
一个锄头接着一个锄头的抡下去,那块地上坚硬的地块慢慢松懈。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卖力,用力的辛苦开垦着。
待到日天高挂,到中午时,农田里走来了几个妇人。她们的臂弯挎着竹篮子,为劳作的男人们带来了午饭。
他们的午饭是一个看不清楚什么做成的饼。那饼很大,棕色里夹杂着绿色,阿义时看着那绿色像是菜叶子,但棕色的是什么?面粉吗?
阿义时不擅长做饭,对着这些都是半知半解。虽然这饼长相不咋好看,但是阿义时吃进肚子却是觉得十分顶饱。
他们的汤是野菜汤,看着简陋的很,不过了带着绿色还有少许油沫的汤,每个人的汤里只有一根不长的野菜叶子。阿义时端着木瓢喝了一口,出乎他的意料,味道很鲜美,可见熬汤的人手艺很好。
阿义时听那些如今落草为寇的曾经的弟兄们说,这做饼的就是从前被绑上山的商户的女儿,而做汤的则是个乞丐和尚,这山寨里就难得有做饭好吃的。也就他俩手艺最为不错,才免了农活,在那群女人那儿帮忙做饭。
也就是这时,阿义时才相信了乌骑原来真是做了土匪,而且他竟然还干绑票这个行当,这让他不由的暗自发笑。
下午他们一群人又锄了两三个时辰的地,阿义时也很是认真的劳着。
这时候,他正埋着头辛苦的锄地呢,听见有人叫他过去。
等他放下锄头,挺直了腰,轻松的拍了拍手走到一边时,阿义时这才发现,乌骑正在那捂着嘴笑呢。
阿义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往远方的小屋子走去。乌骑一路上都在偷笑,阿义时只觉得自己头上青筋直冒,等到进了屋子,他就大踏步的走到那椅子上,舒服的坐下,后背放松的靠着椅背。
“没想到曾经的大统领锄地还有一手……”乌骑也跟在阿义时的后面走进了屋子,他调侃道。
“哪里……怎么比得上当了土匪的王子呢?”
二人各自露出假笑,但最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义时靠在椅背上,表情淡然的坦白道:“先前我还被单于送去漠北,在那边呆了半年。都是看着他们训练。那里也有人尝试开垦农田,像大夏人那样做耕织————都失败了……”
说到这儿,阿义时的表情带着一丝惆怅的悲伤和无能为力的失落。
现在的青夷有着最好的马场,但却没有适合开垦的土地。或者说,有好的草地的那群人根本不屑于去开垦土地,而一般的土地难以开垦出良田,而且没有良好持续的水源,让农田更加难以灌溉。
而且常年放牧,青夷人根本不知道如何耕种,如何侍弄田地。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放牧为生,没有人告诉他们耕种的一切细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麻烦,就像是重重阻碍,让青夷人只得以放牧为生。
倒不是没有人想过打井取水,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由于曾经的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不自量力的去想着解决这件事。
贵族们忙着打猎和宴会,平民们惦记着自己家的小羊崽子,谁都不愿意再去踏出那一步。
但青夷人没有一颗不羡慕大夏,他们没有办法不羡慕大夏那良田土地,那树上的茶叶嫩芽。
那一点点的茶叶,在青夷却只有少数的王族才能享用。因为曾经大夏的武帝关闭了对塞外诸个部落的互市,他们就很难从大夏直接得到大量的茶叶。而走私,则要价格更高,这要奢侈的多。
还有盐——青夷并不靠近临海地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