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乌骑完全搞蒙了,他的面色纠成一团,完全搞不清姜思乐在说什么。
“跟……跟你走?”
姜思乐点了点头,面容严肃不似是作假。
但之后不等乌骑再说些什么,她就站起来,拉着阿义时离开了。
二人走后,屋内空留下一个人在椅子上捂着脑袋发呆的乌骑。
……
现在的阿义时是又欢喜又惊愕,对于他来说,这跟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没有什么区别。
他正被姜思乐牵着,在这山地里乱走。
这满天的秋景在他眼中,完全不及眼前的这人……
“安乐……安乐”阿义时不由自主的喃喃着她的名字,眼神更是紧紧地追随着她前进。
而另一旁的姜思乐心中却很是犹豫,虽然……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自认为是万全准备,但是她还要顾及到阿义时的意愿。
万一……万一他依旧坚持要留在青夷,万一他完全放弃了她……
虽然姜思乐知道不大可能,但是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存在,都不由的让姜思乐心惊胆颤。
姜思乐拉着阿义时默默的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看向阿义时。
她的眼神,是阿义时无法理解的喜悦和悲伤。
在阿义时的注视下,姜思乐发出了邀请,问道:“阿义时——跟我回大夏吧……就算不回大夏,我们也可以去天涯海角……去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她的声音像是极其急切而又细微的风,吹进了阿义时的耳朵里。
“好”
“去哪里都行,只要是你……”姜思乐猛的抬起头,这一刻这么美好,美好到她都有些不敢置信。
“你……你愿意?”
姜思乐看着阿义时,他棱角分明的面庞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一如曾经一样。
“安乐,我愿意。”阿义时郑重的说道。
这像是承诺,又像是一句誓言。
接下来,是无言的拥抱。
在阿义时的拥抱中,姜思乐像是缓过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松弛了下来,靠在阿义时的胸膛上。
当乌骑找到这二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唯美又浪漫的场景。
他不由的悄悄转过身去,不打算在此时来打扰这艰难重聚的二人。
此时,鲜花为她们盛开,鸟儿为她们婉转歌唱,时光为她们停滞,停滞在这美好时刻。
……
京营
偌大的将营此时却没有其他将领,整个营帐只有李彦成一人点起烛火,在那桌案的后面深深的靠在椅背上。
他面色挣扎,手中捧着一份文书,眼睛在那份文书上看了又看。
最终,他无力地将这文书摔在了桌子上,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想这烦心事。
这份文书是针对于前些日子,夏狩时,突如其来的野兽的调查,还有对于整个猎场的调查。
虽然李彦成当时告诉陛下,此事应该不是人为,不必介怀,但是他心里清楚,那不过是因为稳定局势,敷衍陛下的说辞。
如今他的人在夏狩之后,彻查猎场一干人等,清查了整个猎场,最后这调查出的一切,汇聚成他手上的这份文书。
猎场的那头棕熊的确不是意外来到,而是……而是有人蓄意饲养。
不管这人的目的是什么,或是只是可怜这棕熊,想借这猎场饲养?这并非不可能,毕竟京郊的整个猎场已经有很年没有使用。
先帝极其不爱狩猎,更不爱外出。这登基的几十年里只愿意在桥都呆着。
其实这也算是意见好事,但是代价就是曾经在武帝时在全国各地修建的猎场,如今无一例外全部荒废了下来。
几乎有一二十年,这些猎场没有陛下的出资供养,慢慢荒废了下来。
但其实这些猎场并非没有主顾,比如皇室宗亲,或者说是勋贵子弟。
当今陛下还为太子时,就时常跟着淮安郡王世子一起去打猎。
这一切看起来又扑朔迷离起来,让人不由的混沌迟缓,不知如何是好。
但这份文书的结果却十分明确,的确是有人蓄意饲养,不管这人是否还因为这次狩猎的阴谋,或者是其他原因,这个结果已经导致了六皇子险些遇害。
而让李彦成犹豫的是,是否要将这份文书交给陛下。
这份文书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上奏的地方,他害怕的是陛下的疑心。
就在先前的猎场上,陛下已经表现出了不安和怀疑。
而越是不安的人,越是会狠下心来铲除那些不安的因素。即使……即使他曾经是个仁善的人。
这也许只是他的推测,李彦成叹了一口气。
但是他不能,也不愿拿整个大夏去冒险。
他更不愿意改变如今这个仁厚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