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思乐声音有些迟缓而显得有些嘶哑,她似乎是试探似得的问道:“若是有呢?”
但玄清子似乎既不急,也不恼,面色如常,温温吞吞的继续说道:“无量天尊。如此倒是吉象。”
吉象?
如此烦恼她的病症,这般阻碍她的东西,竟然也可以算是吉象?
姜思乐此时却是被玄清子的这一番话有些弄不会了。
说他知晓吧?可他如此反应,还说出个吉象来。
如是说他并不知晓?那这位道长掐算的本事也真有些不一般了。
所以姜思乐渐渐恢复那冷淡的面容,面色平淡的看向玄清子,但心中的惊愕已经宛如惊涛骇浪在她内心翻腾着,沸腾不休。
就在阿义时和小道士的一脸茫然之中,玄清子抚了抚胡须,继续说道:
“前些日子小徒写信来时,在心中阐明殿下所患奇病之症状,贫道心中大致已有数,但不知这病症如今是否已有所缓解?”
姜思乐并未看向那倒是,反倒是低垂眉眼,眼睛望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手指因为不安,微微晃动着,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大师既然知晓,那您可有医治之法?若是有,安乐必定以重恩相报。”
姜思乐眼眸一动,经过前面的对话,她对玄清子已然有了几分了解。
这道士半点都不像是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见解谈吐亦十分不凡,竟然能将姜思乐唬上三分,算是有着些许的本事。
既然如此,姜思乐就单刀直入的如此问道。
若是有医治的法子,那倒是大喜来哉。
若是没有,左右不过是个骗术高超的骗子罢了,就算是看在小道士的面子上,姜思乐也没想着会去惩治他。
但这个问题似乎是在玄清子道士的意料之中。
只见玄清子微微蹙起眉头,那仙风道骨的人身上带着几分的愁思和疑惑,入鬓的白发随着细风飘摇。
他先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怅惘的说道:“如此症状,天下无药石可医。”
姜思乐并不动怒,只是叹息了一声道:“如此……那便罢了。”
说着,她心境有些失落,褐色的眼眸带着三分的忧伤,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反倒是小道士有些急躁的问道:“师父,真有没有办法的了吗?”
小道士的眼神哀切,满是渴求和希冀,他最是懂师父的能力,绝对不会毫无办法的。
“您道法精深,如今殿下奇病缠身,而她于徒弟有着提携点化之恩,师父……”
小道士似乎对这个玄清子很有信心,甚至忍不住出言劝慰道。
但玄清子对着自家的这个徒弟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道:“殿下乃是身兼天命之人,自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至于此病症——并非病症,而是……而更像是融合了什么特别之物。”
“便是贫道有心施展医术,也无济于事,最多只不过暂缓效果罢了,但其他却也无可奈何。”
玄清这娓娓道来的话被姜思乐听到耳朵中,也入了心中。
她再一次想到了那日昏倒之前,神情欢呼之时。
那时,已经被她用铁刀穿过身躯的‘安乐公主’正痛苦的嘶吼着,她的身躯却正向着姜思乐倒下。
姜思乐当时已经是眼前一片混沌,就整个人没有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眼前看到的就是这——这奇妙的现代场景。
虽然姜思乐现在对玄清所说的‘特别之物’是什么,但想来也知道,定然是跟那消失的‘安乐公主’有关。
但他话中所言的‘暂缓’倒是将姜思乐心中一跳。
“如何暂缓?大师可有什么医方?”
姜思乐虽然对玄清子也说不上几分信任,但对治疗眼前那碍事的幻境还是很有几分在意。
“自然,凡有病症,自有治疗之法。如今您的这‘奇病’虽然药石无治,但若是说缓解三分,贫道自是有些道法可用。”
玄清子神秘一笑,之后并未再多说什么,只言道:“还请殿下明日去云海观一会。”
说罢就淡然的离去。
甚至连小道士都没来的及开口做挽留,那玄清子就连影子都已经消失的看不见了。
但看到如今这个情势,小道士又生怕姜思乐生自家师父的气,连忙解释道:“师父常年居于山中,此番言行无状,并非故意,还请殿下莫要责怪师父。”
姜思乐原本就没将这人的失礼放在心上,递给了小道士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无事,那孤就等着明日上云海观,见一见这玄清子的道法吧。”
说着,姜思乐只觉得乏了,如今仿佛有了一线生机一般,但是这么多日的舟车劳顿,已然让姜思乐不再想其他的事情。
正巧这时焦文脚步匆忙的走到了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