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很是自信的劝走了这位兵部尚书。之所以敢如此对封地放下警惕的心,如此敢镇定的对大臣说,不用担心藩地起兵乱的事情,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底气的。
一是因为,自从先帝时期起,藩王的封地就被朝廷万分关切的注视着,可是说是被一万双眼睛盯着,就等着他们犯错呢。
而这个情况,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
自从英国公之事出现后,少不了有人的眼睛会望向藩地。
而且如今对于王府的护卫人员也有着一定的要求。说是要求,其实就是限制和削弱。
王府护卫一旦超过相关的数量,就是及时被当地的地方官员上报给朝廷。而且一旦出了这样的事情,中央的惩罚是非常非常重的。法条上写的是,如同谋逆。
先帝时,王府护卫最多不过三百人。幸好先帝时期只有一位在世的兄弟,而晋王也十分的小心和恭谨,从不会再这种明面上的事情和陛下对抗。
二是因为……
就在之前,姜奕已经开始警惕起了藩地。
自从五弟被人在泉州刺杀之后,他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就像是有一件未完成的事情,或者像是一把抵在他喉咙前的锋利的散发着寒芒的匕首,如鲠在喉,昼夜难眠。
正是因为他内心隐秘的这些担忧,自从英国公叛乱的事情已经快收尾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大部分的红衣卫派到藩地去,以防万一。
那些人探听消息是一把手,虽说打架是跟那些被雇佣来的护院或者军汉低上一些,但红衣卫好歹是他的亲信。
皇帝的亲信,谁有敢下死手?
他尤其担心的,就是文王。
这位大哥,一直以来都和他针锋相对,格外的仇视于他。
这从文王这些天寄来的一封封气人的,完全可以等同谋逆!!的书信就可以看出,他仍旧一副当年的模样和排场,丝丝毫毫没有变化。
姜奕不得不担心,依照他那个狂傲的性子,即使这次帮了他,恐怕下次也一定会将剑锋指向他。
那他……就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除却文王,姜奕对其他的兄弟倒时没有那么的忌惮和顾忌。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文王那样的实力,和足以威胁他的名望。
所以这次兵部尚书带来的消息并不让姜奕感到担忧。
汉王啊?
那没事了。
他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况且五弟才走,他忍受不了失去亲人的痛处,四处发泄也属于正常。
想到这儿,姜奕很是好心情的继续在手中的奏折上写下批示。
他摆了摆手,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后,就让兵部尚书退了下去。
什么藩地?什么汉王?
他的心现在已经跑到边塞去了。
早已经跑到成州去了。
那里即将到来一场由他力主开始的战役,姜奕相信这次战役会带来成功,并且肯定能让那青夷人狠狠的栽上一跟头。
想到这儿,姜奕就不由得笑起来,面色红润颇有几分精神气。
他继续低下头,兢兢业业的继续批改着那一堆堆的奏章。
……
七天后
姜奕还未接到边疆开战的消息,反倒是接到了李彦成安抚他并且推迟进攻的书信。
姜奕自知自己对于军事一无所知,便同意了李彦成的看法,将开战的时间按照原计划再倒退两天。
他算了算时间,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按照计划,也就是明天开战。
今天他难得清理完了那桌案上沉积的奏章,又为自己争取到一下午的空闲时间。
姜奕坐在硬板板的龙椅上,伸了个懒腰。
又喝了一碗放在一边有些温了的粥。这东西是崇安之前放在这儿让他垫垫肚子的。
那粥味道正好,带这些甘甜味,由于已经冷淡了,不烫舌头,姜奕几口下去就让他们进了肚子里。
“崇安……崇安……”
喝完了粥,姜奕开始叫起那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的近侍。
喊了两声,就有人急匆匆的快步走进了殿门口,到了姜奕身边。
“怎么了……?”姜奕看着崇安那面色有些不好,又是步履匆匆的,和往常不大一样,不由得问道。
他知晓崇安是自幼就跟着他的,行事一向是沉着小心,少有见他这般的模样。
上次见到……
想到这儿,姜奕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不测的预感。
“殿下……六皇子…不,汉王殿下他反了!”
崇安跪在地上,不敢直视姜奕的眼睛,他害怕看到殿下慌张的神情。
姜奕先是一愣,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身体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