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不仅感到奇怪,甚至还感到了几分莫名其妙和荒诞感。
那个人可是姜奕啊。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在书房里徘徊着,不住的踱步。
耳边听着那些谋士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他们大多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去为王爷想,但最终也是没有什么有意思或者有见地的东西。
文王听见他们谈论着,心底更加的躁动,按捺不住自己又是激动又是迷惑,最后还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小心思了。
在书房中踱步的文王,还时不时的望向窗外,瞧一瞧那打听消息的管家是否回来了。
他还有那群谋士心底都清楚,肯定是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陛下怎么会如此的突然和唐突?
文王如今在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也就是面上看着威严,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他只是还在乎形象和风度,这才没有慌乱。
但是能将往日里有智有谋的文王逼到如此的份上,陛下也是真够厉害的。
等到太阳都将快要落山的时候,暮霭沉沉,日色暗沉了下来。
王府的书房也点起了蜡烛,烛火摇曳着,露出温暖的色彩。
这个时候,文王翘首以盼,原本去打听消息的管家这才回来,匆匆忙忙的赶往书房来。
等到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时,文王还不待他开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可查到什么了?京城又出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时,文王皱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文王府的情报网如今已经是彻底没有救了。而且又陛下的人在,他注定探听消息受到阻碍。
但是发生了事情,他却不知道什么原有?这让文王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他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时候。
即使只是棋子,他也想知道整盘的局势如何。
但那些野心和颓唐都被文王匆匆的敛入眼底,压了下去。
他开始耐心的听着,期待着管家带来的消息。
“王爷,老奴去四处亲近的勋贵们那儿问过了,也找了京城中消息灵通的人去打听。据说前段时期,陛下病了,这一病有大半个月没有早朝。最后还是因为北方军报惊扰圣听。”
“军报?”文王的眉头蹙起的更深了。
这些日子他不是在准备行程,就是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对于军情军报这类的事情,就算他想要知道,且不论身边陛下的人,他原本就很难探听到关于军情军报的消息来。
这类的事情,不一向是机密吗?
想到这儿,文王看向管家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的疑惑。
这管家跟了文王有五六年的时间,一向是文王的左右手,最为信任的亲信之人。可以说,自从文王建府之后,整个王府,除了同床共枕,夫妻通心的王妃,文王最为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同样的,管家也对自家主子的习性想法十分的了解。
只是一个抬眸,管家就知道文王想要问什么了。
不待文王开口,他就直截了当的说出的答案:“主子您有所不知,这消息昨日就在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据说不是军情泄露,而是有从北地赶往京都的难民,还有一些行商们传来的消息。这才传的沸沸扬扬,上面的人倒是想要整治,但您知道,如今这个情况可以说是法不责众了。陛下倒是震怒,着红衣卫和刑部去查,不过至今都还未有结果。”
这一番话让文王不由得一愣,随后心底泛起了一阵冷意。
‘难道……’
‘不……一定就是因为这流言,肯定是因为这个流言的出现,姜奕他才……’
想到这儿,文王突然发现不对劲了。
既然这般情况,陛下能反应的如此迅速,那么……陛下难道早有此心?
这?
早有此心,让他去带兵?
让他统兵,以抵御青夷人?
文王突然无语凝噎,心中泛起了一阵不知道如何言说的感动。
“是我误会他了……原来姜奕还是个真君子啊……”
文王想着这些事情,突然感慨道。
管家面色带着一阵的无奈,他先是偏了偏头,看着诸位先生们或是皱眉,或是撇嘴的神色,之后苦笑着开口,提醒自家王爷道:“主子,陛下名讳还需避违。不可念出。”
文王乐呵呵的笑了笑,如今他的心情可是比刚刚焦急的等待要好上太多了。
“嗯,本王知道了。况且陛下心善,定然不会与本王相计较的……”
说到这儿,文王回想起来了今日接圣旨的时候,姜奕的那番神情。
冷淡而高傲,甚至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讲。
文王心中一科登,暗道不好。估计是自己之前的那番作死,已经是彻底得罪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