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的锐利。
“既然伯父受伤……那让傅晟回府看看,也是正常吧。”
姜奕抓住了脑中的灵感,嘴角微微勾起,在宫殿中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旁的侍立的崇安低眉顺目,这个时候他听到的一切都会当做没有听到一样。
“去,将这个消息传给傅晟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片刻后,姜奕继续低头批改着奏折,一面用冷清的声音对崇安说道。
“是。”
崇安微微低下头,之后匆匆的离开了宫殿之中。
次日,姜奕的桌案上就收到了傅晟的请求文书。
上面说是家父受伤,想要回府探望。
这一切都在姜奕的预料之中,这样的顺利让姜奕的心中涌起了几分的惬意。
这就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感觉吗?
这就是权利的感觉?
‘看起来,还真是不错。’
……
就这样,几天之后傅晟就收到了陛下关怀的圣旨,特地许他回府邸探望父亲。
同时,姜奕传给他的还有一道密旨。
这道密旨上,特许了傅晟可以暗中上书奏章而无需走朝廷官方的路径。
傅晟很明白姜奕的打算是什么。
这一次出了京城之后,他估计就如同父王一样,再也回不来了吧?
接下来,他就会继承着淮安郡王府的使命,在南方和南蛮人相抗衡。
傅晟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也很清楚姜奕为何要将他送出京城。
如今父王老迈,而且病重。
若是长久这般下去,南方的淮安郡王府的实力就会衰落,从而南边边境不稳。
姜奕……不,如今该称呼他为陛下了。他的这位陛下顾虑的就是这个吧。
傅晟冷峻的面容颇有些压抑,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
但在内心之中,却是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和姜奕不同,和皇室不同。皇室皇位之争频频,不到最后的一刻,谁也不知道登上皇位的会是谁。
但是淮安郡王膝下只有一子二女,而且长子傅晟,自幼就居住于京城,为太子伴读。十三岁就被册封为世子。
淮安王府只有他这一个继承人,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正是因为这样,即使和父王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傅晟也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他即是人质,也是皇室的下个棋子。
以他为要挟,让手握着兵权的父王不敢轻举妄动。
但同时,收拢,拉拢,亲近他这位当时年岁还尚小的准世子。
在皇宫中和皇子们一起长大,自然在该当棋子的那一刻,他也做不出背叛的举动。
皇室啊……先帝啊……
可真是高明。
就是这样,让淮安王府两代人都为他们心甘情愿的卖命。
想到这儿,傅晟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夹杂着他冷酷的威势,显得格外的渗人。
但是他不得不说,甚至想要鼓掌赞叹。
他们的确是做到了让傅晟去为他们卖命。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同伴之谊,岂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改变的?
如今他已经被套上了壳子,心中也有了惦念的人。
这样的他,早就逃不掉的。
“去叫管家来。”傅晟对着门口侍立的侍女说道。
等到步伐匆匆的老管家赶到之时,傅晟已经从这件事情的余韵中平复了心情,也恢复了理智。
“去收拾行李吧。我们回王府去,这一次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
傅晟的话语中带着三分的寂渺,仿若是出尘一般。
老管家很是镇静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世子可定好了时期?……可还要和……那位道个别?”
老管家考虑的很是周全,但这个问题让傅晟皱起了眉头。
“就三天后吧。”
他对另一个问题避而不答。
他是不想去见姜奕的,如今的他们估计就算是强行聚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语可以聊吧?
是的,就算是曾经他们还是最为要好的朋友,姜奕婚礼大殿的时候,傅晟还帮着挡酒。
但短短一年多,他们就已经是陌路人了。
傅晟对这倒是没有几分后悔和失落,他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姜奕终归不是同路之人。
既然不是同路之人,又何必强求着……强求着将那友谊继续维持下去?
傅晟自认为是个愚人,但就算他这个愚钝的人,也不愿意去强行绑缚所为的感情。
他理智的接受了现在的一切,并且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