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沧硬是给馄饨车奶奶发了碰头暗号,等泡完温泉出来,人均抱着个小碗蹲在大雪地里吃馄饨。
“炉火纯青!我得向您请教!”
孔菁巧尝了又尝品了又品,严肃的样子把本来就有点紧张的馄饨车奶奶彻底整不会了,脸上的菊花一样层叠的慈祥都笑得舒展开来,一叠声的当不起。
饶其芳滋溜滋溜美美的喝着热汤,神情似乎很得意似的:“要么是我儿砸呢,这口味都跟老娘一毛一样的,儿砸,你知不知道在北区8号军港那边有个卖肉燕的,味道绝了,肉的燕皮,纯素的馅,包茭白、马蹄、蒲菜还有什么的!”
“听起来就是好吃的!”
“那当然”饶其芳鬼鬼祟祟瞥孔菁巧的方向一眼,“那可是老娘的宝藏小摊,有时候早班就指望那一口活气儿呢,有时候我来不及了就不在家吃饭,偷偷到那边打包一份,嘘,被那个凶残的老女人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
李沧心悦诚服的翘起大拇指。
是的,这根本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是原则问题,这是意识形态问题,这,就是世界上最赤祼祼的背叛!
饶其芳一粒一粒的修复啊不把无疾而终的三相结晶升级到2.0版本,姿态很是随意,让人完全看不出这一粒小小的、漂亮的宝石晶体中蕴含着动辄从血脉源头毁灭一头四阶段以上异兽行尸的能级.
事实上,饶其芳倒也不算不讲武德强词夺理。
双重封印双重保险,万一武断被废止,之后还有三相之力这种守序暴君在,副作用虽大,总也比变成虫子或者搏那五分之一的生还概率强的多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沧把周遭自己人走了个遍。
当然不包括贝知亢赵扬这些老货,估摸着他们也很难说服自己的安保体系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定时炸弹放到身边,带魔法师阁下会闲得蛋疼去惹那一身骚吗。
罕见的,索栀绘和广口瓶早早上班,压根没摸到人影,段梨和霍雯反倒是在半山别墅呼呼大睡。
青丝如瀑的段梨顶着一张超能打的素颜,迷迷糊糊的嘟哝:“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肯定是在做梦.”
“啊,好讨厌大早上做这样子的梦,更想尿尿了.”
约莫半分钟后,段梨一骨碌直挺挺的从床上立起来,披头散发摇摇晃晃的杵在那至少得有个两三分钟,一言不发的冲进卫生间,出来之后,才欲言又止的说:“做了个噩梦!我说梦话了!”
“嗯嗯嗯!”
噗通,段梨砸进柔软的大床里,像一条待宰的鱼。
李沧把三相结晶系在她的手腕上:“这个东西就一直戴在身上吧,至少也不难看。”
“喔”段梨闷声闷气道:“你什么时候走?我是说雯雯念叨你好几天了都她想去鬼屋见见世面呢”
李沧挠头:“她?鬼屋?还不如去游乐场开碰碰车!”
“噗嗤.啊对对对”
有一说一,以霍雯那种性格,鬼屋里面摆一群原汁原味的活人都要比装神弄鬼来的威慑力大太多了,他带霍雯去鬼屋是要作甚,富贵还乡,娘家探亲?
啪嗒啪嗒。
“李沧,你来了~”
霍雯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赤着脚,穿着一身简单到没有任何图案的白棉睡裙,说完又啪嗒啪嗒的进了段梨的洗手间。
“咳,她穿衣服去了!”段梨眉飞色舞的说:“昨晚上又趁我睡着跑掉了,小家伙可好盘了,像个超级软萌的抱枕,软乎乎热乎乎!”
“怎么跟个女流氓一样?”
“你们家那口子才是吧?”
“.”
无法反驳。
段梨把玩着三相结晶,撇撇嘴:“整天一惊一乍让人提心吊胆,轨道线周期不是都已经完成一轮了吗,还不知足?”
“这不是知足不知足的问题”李沧拧着眉头:“是小币崽子伙同这个时代推着你走,停下来是需要本钱和代价的!”
“那这个东西”
“近期很有可能会爆发一种虫态化侵染,暂时还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应付,甚至检测手段都没有,你和霍雯,尽量把活动范围控制在3/7基地内部,不要接触外面的人。”
“雯雯之前好像讲过诶,说是科院近期会派出一批人组成保密隔离小组到外面去研究这个,她嫌人多,不乐意去。”
“没必要,岛上就有现成儿的,大老远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干啥,有三相结晶在,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原本的那群人是不能回来的?”
“不能呗”李沧说:“不过现在倒也未必,具体看情况吧。”
“跟你一样喽!”
“嗯?”
“嗯你.真的没有嫌我?”
“什么?”
“嫌嫌我又当又立嘛.”其实段梨已经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问这种问题了,患得患失的很,豁出去一把抓住李沧的胳膊塞进被子下面:“像我这样年纪的女人,最懂自己想要什么,我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你,感、感觉到了么,食髓知味欲壑难填,说的就是这样的年纪,如果之.之后你还是像之前那样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几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