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不会就是不会,不丢人的,打不过才丢人!”厉蕾丝极尽怂恿之能事,主打的就是一个炬案齐没、一个母慈女孝、一个看出殡不嫌殡大:“带魔法师阁下,麻溜儿给她挂异端判定,上火刑架啊!”
如果说索栀绘的视角是一种通过永恒但熹微的光波对可能性的观察,是对未来每一条世界线与时间线分支的窥伺,那么厉蕾丝无疑就是那种从中作梗的、具象化的、人形态的三灾八难,搅乱因果,蒙蔽天机,让人眼前一黑。
秦蓁蓁瞠目结舌的看着厉蕾丝,目光在她和她和他之间来回游移:“那,是你男人;那,是你妈;我确定,但你确定吗?”
“确定吧?”厉蕾丝想了想:“你看她长的还是很像我的,除了眉毛,她眉毛丑死了!”
“...”
倒反天罡,不外如是。
空岛。
一群没赶上新鲜热乎的八卦人士翘首以盼,即使隔着几十几百公里,空岛这里依然能够看到那猩红惨白与漆黑浊浪滔天,频频骤起的焚风宛如镭射光束一般翻搅着天际线,一切的一切,仿佛一种不可名状的亘古凶兽行将出世。
“唔...”
怔怔出神时,热茶很快在金玉婧手里凉掉,结成一盏浑浊的冰。
灾难初时,金玉婧为了守住商海江山被小币崽子坑掉了半个本命祈愿,说起来应该是和厉蕾丝差不多的那种深渊巨坑,只不过表现的形式有所不同罢了。
眼前这种场景,金玉婧内心其实是非常羡慕的。
当然,并不是她有一颗炙热的战斗之心,而是在目睹了厉蕾丝一次又一次死而复生,饶其芳洗毛伐髓返老还童,她自己却还要为每一个空虚冷寂的午夜梦回生惊醒时脸上可能突然多出的一条半条细小皱纹而惶惶不可终日。
对,就这么朴实无华。
哪怕饶其芳呢,明明知道对现在的她来说那些所谓的周套月套大年套保养护肤内外调理已经没任何用处,依旧乐此不疲。
“女人啊...真是可怜...”
金玉婧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用嘲笑的语气对自己说了一句。
虽然金玉婧用金鱼物流满世界搜罗异化产物的行为与古来帝王遍访仙山寻觅金丹无异,但某种程度上这种行为还真算不上是好高骛远,时代的红利以及金玉婧的财富允许她这么做,让她有追求某些虚无缥缈事物的资本。
金玉婧最恐惧、最哭笑不得的一幕大概就像是李沧和厉蕾丝经常调侃的那种情况,就未来的某一天,垂垂老矣的她该不会是要被今年十八明年十六的饶四岁拿轮椅推着去看广场舞吧...
简直毛骨悚然。
“嗡~”
有形无质的恐怖波动横扫空域,如同核爆一般绽放起气焰滔天的血色蘑菇云,随即,一头血与骨构成、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的人形巨物撕裂虚空,于三相风暴中酝酿而生。
三相之力潮汐起落,似是放映的幕布,又像是那人形巨物的斗篷和披风,其亦真亦幻的狞恶身躯犹如矗立天际的雄峰,由一轮又一轮的三相风暴与云层环绕拱卫。
“法天象地...么...?”
金玉婧又嘀咕了一句,痴痴的目光像是望向了自己的...
药。
或者说,补品。
从小骷骨魔的寿元体系构成到某丫儿塔三巨头时不时来上一出嘻嘻哈哈容光焕发,金玉婧姑且认为,这,就是赤祼祼的勾引,话说沧沧公主真的是由表及里由外而内的长在了她的心坎里、心尖尖上啊。
有些念想一旦滋生就会如野草一般疯长,愈演愈烈情难自抑,连金玉婧自己都觉得这看起来更像是某种荒唐的、荒谬的馋人家身子虚空索敌的借口,不过...
她是真的饿了。
还能怎么样呢,打不过就从了而已,从心本身并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况且她早就没了选择,甚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抱怨这小兔崽子的虚伪和拖沓。
你这样子,搞得老娘很没面子很不自信啊,整天感觉心火烧燎连起夜都频繁了呢。
“你...”孔菁巧穿着一条家常围裙,擦着手走出来,只是瞥一眼对方那牵丝有戏水津津的眸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幺蛾子,叹口气,警告道:“别闹的太难看...”
敏感或者不敏感都只是相对的,孔菁巧对政治战局之类的东西不感冒,金玉婧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如坐针毡的尴尬境地她却刚好能理解一点点,但那并不是借口,谁让你...谁让你刚开始就心术不正不怀好意的...
“哪里敢喔...”金玉婧下意识的用小银匙敲着杯子里的冰坨坨,神思恍惚,“那位主儿怕不是都得生吃了人家呢...”
饶是见多识广的孔菁巧都被金玉婧这突兀的、扑面而来的少女怀春感惊得一个趔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
“鹅鹅鹅,逗你的,瞧把你吓的!”
“...”
孔菁巧一声不言语。
呵。
不像演的。
虽然她不太明白这个纵横商海所向披靡的女强人到底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就陷得这么深,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