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鲸族群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略有一点点疑惑，尤其那头幼鲸的母亲，她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激昂的鸣叫一声，迫不及待的钻入海中，看方向，明显是追着大鲲鲲去了。

“我ti...”

李沧顾不上等着海面下巨藻的结果，更顾不上跟阿尔贝还是什么静海国谈一下援助与赔偿，直接解除驻泊契约，就地传输空岛。

方向有所偏差，但好在还能看到巨鲸一族的影子。

“咋回事儿啊沧老师？”

“大鲲鲲...可能要晋阶了...”

“啥？”

“真的假的？”

“造物！晋阶？”

“半个造物，半个造物而已。”

“...”

有一说一，这大概可以算得上是李沧第一次不出于利益完全出于道义或者说对某类生物的良好观感所进行的人道主义救援。

他最初的想法是能救就尽力去救，救不回来也就勉为其难的把小鲸密下了，这种恐怖的个体无论拿来做什么都比白白浪费掉合理吧？

可见识到幼鲸死亡时巨鲸如此深沉复杂的感情和惊人的灵性，他一度准备放弃打鲸尸的主意，甚至还悄咪咪的为自己不礼貌的想法惭愧了几秒钟...

他冤啊，大鲲鲲的行为真不是他指使怂恿的啊，完全出于大鲲鲲自己，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

大鲲鲲与空岛渐行渐远，巨鲸追踪大鲲鲲而去，李沧只得道：“你们看家，狗蛋，带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大雷子跳到狗蛋背上：“大鲲鲲真的要升级？会不会变得毛茸茸的？”

“...”

见李沧跟来，巨鲸族长以及40余头巨鲸纷纷喷起水柱，像是在为他们导航。

狗蛋接近后，它们依然表现得异常友好。

个别调皮的小鲸甚至会刻意找好角度向狗蛋熊熊燃烧的头颅上喷水，跃出水面直至与低空盘旋的狗蛋齐平等身，其余巨鲸则是一直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狗蛋，眸光中流露出极为人性化的羡艳。

这一跟就是两天。

狗蛋也是个调皮的，好不容易碰到些体型相近可以正经嬉闹玩耍的大朋友，两天下来已经与小鲸大鲸打成一片，这货一会儿在海里游一会儿在海面飞，好像脱缰的野驴没拴绳的二哈，场面姑且可以形容为和谐吧。

厉蕾丝期间数次忍不住想要下海，可根据李沧感应，大鲲鲲潜得实在太深了，连那头失去孩子的鲸妈都不能再继续尾随，而是浮出水面焦急的打转。

李沧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隐隐产生了一些有端联想。

这时候语言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即使心里明镜儿似的，有些东西想让巨鲸通过简单的肢体动作表达出来也是太难为鲸了，要是能够语言互通的话...

“祈愿，让小币崽子解构鲸歌，载入翻译器。”

“不行...”厉蕾丝尝试过后道：“没有标的物硬性解构的话要两百多万硬币，而且准确率最高保证到14%。”

“那就等吧。”

李沧瞟一眼海面，紫色大潮肉眼可见的消退着，海水正在渐渐变回到正常的颜色，海面下方却有朦胧的绿意透射出来，仿佛是藏着一块巨大、发光的宝石。

是巨藻。

“d，这么慢的吗，不能辛苦一场啥好处没捞到吧...”

“你沧老师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喂喂，厉蕾丝同志，你这样的态度可不大礼貌了啊，难道不应该全力支持你家爷们吗？”

“老娘平时难道不卖力？”

“？”

不等李沧说什么，狗蛋前方豁然洞开一扇巨大的虚空之门，整个将狗蛋吞了进去，他和厉蕾丝则好像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Q弹软膜，拍出一声脆响，被反向弹出老远，双双落海。

“噗，狗蛋被反召过去了，尸兄也是！”李沧吐出一口海水，“淦！姓厉的你穿的那是个什么衣服，都透明了，你丫的...”

爱穿白衬衫是病，得治！

厉蕾丝的身影倏忽消散，又在巨鲸族长的背部具现，若无其事的为自己披上狰狞龙袍。

李沧瞪她一眼，拧着个蹿火的眉头感知大鲲鲲那边的动静。

大鲲鲲显然正在经历一次质的蜕变，传导给李沧的意念变得时断时续，李沧能感觉到的是，大鲲鲲先与狗蛋进入序列拟态合体了一次，随后合体解除，狗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转达出无限痛苦的意念，紧接着又与大尸兄进入序列拟态，再然后，感应近乎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