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珩满脑子都是今日在雁栖御府的遭遇,根本没有办法平静如常地安抚徐清菀。
他没法子跟徐清菀说他今天经历了什么,那种身为男人的郁闷,憋屈,简直窒息,他自己都需要人安抚。
“没说什么,清菀,这事先这样吧。”
徐清菀登时变了脸色:“为什么,阿珩,你真的替我求情了吗,阿珩你……”
“够了,我现在头很疼,清菀,你做错事在先,如今的局面也算是你应得的教训。”
贺珩这句话一出,徐清菀彻底情绪失控了,她潸然泪下,满是幽怨地凝着他:“好,我算是明白了,你也觉得我是罪有应得是吧,终究是因为施婳,你还是爱她,她都攀上你九叔了,你竟然还不死心,好。既然如此,那你去找她复合吧。”
“不死心,我有什么不死心的?!”贺珩脸色荒凉,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死心,她现在是贺九心尖尖上的人,我算什么,我配吗?”
徐清菀整个人愣在原地,她从未见过贺珩用这样的语气凶自己,不由得簌簌落泪,满目凄然。
贺珩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克制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矜贵公子的姿态,只沉声道:“清菀,我真的累了,不如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徐清菀本就惨淡的脸色彻底失了血色,身体瘫软,心里只余绝望。
恍惚良久,她一边哭一边
低喃:“我不明白,她究竟凭什么,连贺砚庭那样的人都将她宠得如珠如宝,就因为她生得好看?可是这个世界上好看的女人那样多,贺砚庭想要谁不行,为什么偏偏娶了她。”
贺珩脸色阴沉,他现在不想听到关于贺砚庭和施婳任何一个名字。
这边两人正僵持不下,不远处骤然响起一道厉声呵斥:“什么,你说什么,贺砚庭娶了谁?!”
竟是徐清菀的父亲徐冠林闻声而来,他整个人面如土色,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鬼故事。
徐清菀情绪崩溃,一个劲直哭,也不理会她父亲。
眼见着徐冠林情绪异常波动,贺珩心下错愕,但还是冷静地问:“徐叔,您怎么了?”
徐冠林甚至抓住他的胳膊晃了一下:“贺珩,清菀她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施婳嫁给了贺砚庭?”
贺珩眉头紧锁,颔了颔首。
徐冠林整个人的反应非常夸张,他毫无征兆地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女儿一巴掌,声色俱厉:“徐清菀,你若是再敢去招惹施婳,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徐清菀捂着脸嚎啕大哭。
贺珩也很懵,不明白徐父反应为何如此过激。
即便他已经委婉地提出分手,但还是顾忌徐清菀的病,坐下来搂着她的肩安抚。
徐冠林发泄一通之后就走了。
贺珩哄了她一阵,等她情绪平复些,方才忍不住问:“你爸今天是怎么了?”
徐清菀表情难堪:“大概是因为我爸的新电影项目被投资方撤资了,还有公司的好些项目,都黄了。”
徐冠林斩获国际大奖后,并没有再拍多少电影,更多的精力其实是投入了资本圈,成立娱乐公司、影视公司等等。
资本圈和娱乐圈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圈里很多人可能甚至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仅仅是隐隐听闻徐冠林得罪了贺家那位,就纷纷撤资,撇清关系,生怕受到牵扯。
贺珩脸色复杂,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徐父似乎是对施婳很回避,可如果是因为对亲生妹妹的女儿爱屋及乌,那为何这么多年未曾听闻他照拂过施婳。
他家底丰厚,娱乐圈红利期那几年更是赚得盆满钵满,为什么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他沉思片刻,忽而开口:“清菀,徐叔从前和你姑姑的关系如何?”
徐清菀这会儿脑子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思考,只随口说:“还行吧,听我妈妈说,他们兄妹两人性格不是很合拍,但是姥姥姥爷早逝,他们一度也算是相依为命,感情还是有的。”
贺珩又道:“我记得,徐叔与徐芝霓是合拍过电影的?”
“对,就是那部获奖的片子。”徐清菀实话实说,“其实姑姑从前挺照顾我们家的,可惜她红颜薄命,走得早。”
贺珩蹙了下眉,眸光沉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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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将至,京北的气温持续走低。
施婳生在香山澳
,小时候从未见过雪,所以她很爱京北的冬天,只觉得浪漫。()
但是今年有些特殊,她每天听到天气预报又提醒市民们注意保暖防寒,心里就闷闷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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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年迈的老人和病人而言,寒冬是最难捱的。
她真的很想再陪着爷爷过一个春节。
因此几乎每周都至少抽五天回去陪一陪老爷子。
这日是周末,她恰好轮休,贺砚庭也陪同她一并回老宅。
几名陪护医生24小时轮值,爷爷的状况持续稳定,本来是心情挺好的一天,却不料在老宅碰见了两名不速之客。
贺秉琛与贺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