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凑巧,只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上,她是他女友。 纪珍棠料想到她今天是来做挡箭牌的。 钟珩带她来家中参加生日宴,假借给她名分的由头,实则为的是挡掉他父母为他安排姻缘的执着。 钟珩需要一个女朋友,来向他的家人表态:他抵触参与联姻。 纪珍棠起初没有将这事往深了想,一顿饭而已,有幸见识一下顶级富人的满汉全席也不错。 此时此刻,纪珍棠在钟公馆门前矗立半晌,不禁轻“哇”了一声。 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家里有这么大的房子,人生在世还能有什么烦恼? 虽然她的茶老板老爸很有钱,也有好几套洋房,不过跟这样一座百年公馆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 她想起钟珩的一个新鲜的形容:每次回家就像快断气的时候躺进了棺材,几个阎王围着你转。 纪珍棠眼下都忍不住要求佛祖保佑了,老天爷,让她拥有这样一座“棺材”吧! 刚认识的时候,她一脸天真地问:“你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难道不该高考结束就送被送去留洋,回来火速走马上任继承家业,干嘛还要费力读博士?” 钟珩说的是:“豪门恩怨深似海,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设,进去第一集就被搞死,当然要想办法明哲保身。做人提线木偶不好受,你懂不懂?” 能说出这话,可见他的头脑一点也不简单。 钟珩很通透。 “谁要跟他们争权夺势,麻烦死了。” 不过呢,男人的耐心只在追求期拉到满点。 等她后来再问一遍,你为什么学医? 他就没心情和她解释这么多了——“可能是因为贱吧。” 来开门的是一名外籍女佣。青涩女孩,见来人是少爷,沉静的脸色娇俏了些,秋波暗送。 钟珩路过时,抬手扶了一下她麻花辫上东倒西歪的蝴蝶结,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让女孩子红了脸。 纪珍棠:“……”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进门是大堂,会客厅挑空,约有三层楼高。堂内有四根罗马柱,纪珍棠抬头看了看大理石雕花的天花板,低头时发觉她也在被人端详。 金色的长沙发上倚着一个女人,烫一头贵妇卷发。 “阿珩回来了。”女人遥遥喊了一声,手里夹一根细烟,抽得袅袅,并没有迎过来,茶几上摆着金陵十二钗的烟盒。 钟珩挺意外:“怎么就你在?我爸呢?” “在外面忙,赶不回来。” “早说啊,”他冷笑一声,“早说我就不来了。” 女人说:“厨房都准备好了。” 钟珩没理她,回头看了眼纪珍棠,他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视线停留在她的帆布包上面,眼神是在说:你怎么真把这破包给背来了? 随后他微蹙眉,说:“你坐一下,我回车上拿东西。” 他说完就快步往回走。 “……” 纪珍棠猝不及防被晾在这,她低头看一眼挚爱的棕褐色小背包,是她妈妈给她买的。 布朗熊多可爱?没有良心! 沙发上的女人想必就是他的继母池樱。池樱看了眼纪珍棠:“你是小棠?” 看样子已经通过气了。 纪珍棠微笑:“阿姨好。” “你好。” 池樱也一笑,视线落在纪珍棠简洁的帆布包上:“学什么专业的?” 她说:“设计。” 池樱问:“设计什么?男人吗?” “……”难以置信长辈会跟她说这种话,纪珍棠愕然怔住。 池樱挺乐地笑起来,“开玩笑,别当真。” 纪珍棠也假惺惺地弯起嘴角:“好烂的梗哦,不好笑。” “……” 池樱脸色一窒,霎时变青。 她坐沙发中央,两侧都有空位,但不算宽敞,见纪珍棠杵着,也没唤她过去落座,而是瞥一眼旁边麻花辫女孩:“小桃,你躲那脸红什么呢?不要跟个死人一样,去寻个凳子给小丫头坐坐。” 对纪珍棠尚有几分客气,对待女佣的态度令她的本质一览无余。 纪珍棠说:“不用啦阿姨,我就喜欢站着,有种居高临下的快乐。” “……?” 她呵呵笑起来:“开个玩笑,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