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男人语气无波无澜,中肯地说:“既有时运不济,就有时来运转。” 大老板的思维果然开阔敞亮,不过——“话是这么说啦,人在看不到前路的时候,都会焦灼和迷茫对不对?” “与其焦灼地等着馅饼掉在头上,不如坦然蓄力,等待机遇。” 钟逾白讲着朴实的道理,一边慢条斯理地亲自醒酒,宽慰一般同她说:“商人的心性,重要过时运。” 品了品他的话,纪珍棠低下头去,她又略感羞耻地猜,钟逾白肯定听明白了她这并不高明的试探。但还好,她抬起头来再看他,男人仍然一派儒雅平和,只问她有没有吃饱。 用餐结束,纪珍棠实际上吃得也不多,最后鼓鼓囊囊塞进一嘴娘惹糕,将一只碗碟变空。 那日将她送回学校,到青大四舍门口停住车,钟逾白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出乎意外的:“他平时怎么称呼你。” 纪珍棠花了五秒钟的时间判断,他说的这个“他”指的是钟珩,于是答道:“有的时候叫喂,有的时候喊我大名,偶尔叫小棠。” “那今天就不叫小棠了,”男人坐在夜色里,徐徐地出声,“我等你的好消息,阿珍。” 纪珍棠感到自己的心尖尖好像被人揪了一下般,软软塌陷。 她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目,迟疑过后选择了沉默,保留也是一种避让,避让对方来势汹汹的钩子。 她笑起来,挥挥手:“晚安,大老板。” 待她下车,少女在夜里玲珑浮凸的身段,在他的视网膜虚虚残留一抹鲜艳色泽,钟逾白淡淡一笑:“晚安,小艺术家。” 她在泛滥的柔情里,看着他猩红的车灯像戏剧落幕般,驶进了素月分辉的夜,很快消失无踪,徒留一脉春情。 - 回到寝室。 刚一推门,纪珍棠就听见周栀的声音:“哇我今天又看见钟珩来找棠棠,他真的好帅好帅啊,我要是跟这样的男生谈一次恋爱,什么也不做一直看着他的脸我就能心情变好,羡慕死棠棠,不知道跟帅比谈恋爱什么感觉。” “感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纪珍棠出现及时,露出一种行尸走肉的眼神,“一手消息,好帅好帅现在单身,快去抢占先机。” 周栀:“哇靠,你们分手了?论坛里怎么说来着?果然撑不过三个月!” 一旁的苏云梨卸妆的动作停顿,也看过来。 纪珍棠应了一声,无精打采地在自己的吊椅里窝下。 周栀过来八卦。 “谁甩的谁?” “为什么分?” “有没有劈腿。” 纪珍棠想了想,说:“因为男人的发育期拖得比较长,想要聊得久,需要忍受他们的低级思维,我已经忍到极限了。” 一个回答覆盖掉三个问题。 在床上看剧的林瑰雪从床帘里伸出脑袋,大喊:“我同意!” 周栀问:“怎么,赵斯齐又得罪你了?” 林瑰雪忿忿:“别提,这货就是个十三点!” 她发泄完就把帘子拉紧,不愿详谈。 周栀:“啊?你俩不是还在暧昧期吗?还没好上就黄了?” 纪珍棠大概猜到林瑰雪的苦闷,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德行很相似。 睡觉前,捏着那张薅来的顶流签名,纪珍棠想,得亏她姑姑有几分气节不愿意惹钟逾白,让纪珍棠沾了光,也算是见识过顶级餐厅的风光了。 想着,手一滑,那张签名照沿着从上铺跌到地上。 周栀尖叫:“哎呀我哥的签名?你从哪里买来的?!!” 纪珍棠一滞:“呃,马……马路上捡的。” “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这张照片?你哪里来的啦,快说!” 她没解释,做个顺水人情,笑说:“不知道,送你啦。” 如果不是那张备受争抢的签名照,纪珍棠一觉睡醒,恐怕会觉得江滨花园只是她梦里的一环。 - 昏昏的五月梅雨季,纪珍棠回到落棠阁,纪心荷踩缝纫机的声音哒哒哒,清脆而有规律,很快被冲进门的人显得喜悦和迫不及待的脚步声盖过:“姑姑,我有好消息!” 纪珍棠扑到纪心荷的身上,笑眯眯地从后面揽住她的肩。 纪心荷放下手里的工具,无奈地笑着,“有什么说就是了,冒冒失失。” 纪珍棠凑到她耳边,叽叽咕咕讲了钟逾白交代她的事。 纪心荷听着听着,笑意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