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声音平稳,慢慢地引导她的视线—— “慢慢地、调整你的呼吸。” “没有事,什么都不会发生,不要紧张。” 那双小鹿一般受惊的眼,从悸动的那一刻起就不住在轻颤,漫长的对视给她的情绪做了缓冲,纪珍棠在他温柔的引导之下,渐渐地平稳了气息,心跳仍然很重,却没有了刚才方寸大乱时那种杂乱无章的失控感。 钟逾白看着她。 她的眼眸是清澈的,眼眶却泛红。 很显然,有过一阵过激的情绪。 他又倾了倾身,很隐晦的,在她耳畔问了一句:“哭过?” 纪珍棠难为情地别开脸去,用指腹蹭了蹭已经干涸的眼角。 没有意义的动作却在示意,她想掩住这点讳莫如深的秘密。 男人微凉的手指探到她的耳后,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像遭到侵略,她下意识捉住他的手腕。 钟逾白轻声地安抚她说:“不怕,测一下心率。” 指腹精准地贴住她的颈动脉。120上下,的确偏快。 半分钟后,他问:“心脏有没有遗传疾病?” 她摇头:“没有,家里人都没有。” 钟逾白想了一想:“可能是呼吸性碱中毒。” “中毒?!”她惊恐。 “不严重,只是换气过度。” 不严重三个字让人稍稍冷静,她忧心忡忡问:“真的吗?” 钟逾白环顾四周,从旁边的桌上找过一个口罩,替她戴好:“放轻松,你很健康。口罩不要摘,可以帮助调整一下身体里的酸碱平衡。” 纪珍棠问:“可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真的没事吗?” 钟逾白没有贸然下判断,只是说:“一会儿去医院做个检查,安心些。” 她语无伦次地说:“那你、你你,可不可……”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任由纪珍棠抓住他的手,钟逾白说:“在你的症状好转之前,我不会离开。” 纪珍棠控制不住,鼻子一酸,泪盈于睫。隔着泪眼朦朦,她看着男人模糊的神色,察觉到他正在微笑着。 他用手指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头骨,哄小孩似的,声音轻柔,虚虚地说:“好了,不哭了。” 钟逾白一只手撑在床沿,俯身凑近她的脸颊,看着女孩子红红的眼角,有几分嘲弄、有几分安慰地笑着:“小熊都变成小白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