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来的,我都没有注意。” 钟逾白坐直身子,重新懒懒地倚回座椅,他没再接茬,又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在喝药呢,”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像是沾了一点小脾气,“你给我的药好苦呀,不过好在是有一点用,但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觉得自我挣扎。” 他闻言,笑了一笑,声线平缓地和她说:“小朋友想要长成大朋友,或多或少,都需要挣扎一下。” 纪珍棠很喜欢和他聊天,觉得在他处变不惊和语重心长的声音里,整个世界都很容易静下来,“变成大朋友,我会更好吗?” “会变得崭新,”钟逾白说,“所有的情绪疾病,熬过去之后,就会拥有一个更加丰盛的精神世界,就像蛹挣扎着破茧,变成了蝴蝶。” 他望着她,鼓励一般说:“小小疼痛,无伤大雅。” 纪珍棠浅浅应了一声,低下头,局促地摆弄裙子边边,小声说:“可我不是蝴蝶。” 他的声音在耳畔,低低的,磁性而成熟——“怎么会不是?” 在没有灯光照到的一隅,男人轻轻侧身跟她讲这些话。他们的身后,是斑斓的夜色,她像躺在一个纸醉金迷的梦里,任由潮水没过身体,让她变得柔软而温暖。 在长辈的面前,她总是听话的,懂事的。 在不通人情的前男友面前,她得是独立的,清醒的。 纪珍棠时不时觉得有点累,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累。 直到这一刻,她倏地想明白。大概是缺乏一个让她停留的背阴处,原来在这能够休息的阴影里,也会有人呵护她不泯的童心,也让她有了诉苦与撒娇的空间。 他说,怎么会不是蝴蝶呢?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色彩,只不过比其他人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