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他的寡言,闷闷点头:“在理。” 半小时后,天气转换得很急。 他们在山雨欲来的落地窗前接吻,晴空被乌云盖上。屋里屋外,都在酝酿着什么。 他吻得太火热,几乎让她想逃。 烛火沾了木梢,不安地频跳。直到烧到深处,才习惯于、屈服于那滚滚的焰。 火是从嘴唇开始燃的,蔓延下去,她熟透了,沦陷进他的吻里,彻底被征服。 纪珍棠想到一些妙不可言的比喻。 烧着她的烛,也烧热了一颗钻石,很快被放在她手心,锋利得她的掌纹快被烫破。纪珍棠撅起嘴巴,很是忸怩,避而不看。 钟逾白擒着她手腕,说:“不是研究这个?看看值多少钱。” 她脸红透,梗着脖子张口就来:“就……跟你那颗克什米尔蓝宝石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几个意思?”他不满意这个回答,非要叫她分出个高下。 她答非所问:“太锐也不好啊,卡在柔软的地方会硌得慌。” “戒指刚套上的时候,总要不适一阵子。”男人嗓音低沉,振振有词,莞尔一笑,“等适应好了,就离不开了。” 她说:“我不信。” “你会信的。” 他说这话,就像笃定戒指会把人套牢。 抽出手腕时,无意擦过最危险陡峭的钻石底尖,那儿倒不怎么锋利划人,还挺柔的。 不经意的触及,她看不到的某处的一阵激荡,换来她被钳紧的失重感。 纪珍棠被他腾空抱起,后脊贴上微凉的玻璃。 弧形的阳台,她被圆拱形的窗温柔地包在里面,窗外是他在夜光里泛着绿意的花园,一片十足私人的领地。 他的爱好,秉烛夜行,优雅探幽。 刚涉足时,还算有点君子风度。 欣赏那长势漂亮的花。 沿着枝干,挑最心爱的一朵,攒到掌心,舍不得摘。 “下雨了。”钟逾白说一句。 纪珍棠余光里,那片隐秘的花园被降落的水汽笼罩。 潺潺的雨,很细密,让她有着竖耳品味的情调。 蕉叶宽大,承着雨声,显得滂沱,其实此刻还算平静,还是场润物细无声的好雨。 却在不经意间,忽的就倾盆如注。 纪珍棠被咬紧唇瓣,她倏然皱眉,好似难以承受牙齿和钻石的两方坚硬。 “夏天,”他低眸看她,托着她的脸颊,不无狡黠地一笑,“总让人防不胜防,是不是?” “……”她来不及答话,又被吻住,瞳仁一紧。 雨势转得太着急,用一股要将这娇娆摧毁的力量,把园里的花草磨损到极致,一瓢一瓢冲着这干涸的地。 在人人放下防备的夜里,这暴 烈不讲征兆地袭来。 防不胜防的初夏,野蛮得像一只兽,快把这夜淹了。 纪珍棠被他深吻,分明窗户紧闭,但雨水瓢泼地拍窗,她也觉得快被浇晕了。 天公不乏人情味,又收放自如地留有一些余地,在花冠将被打落在地的一瞬,缓缓收住了势头。 没让这土地的气息被淹没,复还一点生机。 暴雨席卷,季节更迭的讯号,静悄悄的夜里,狂热的夏日在水声中落了脚。 夜里扶疏的枝叶还在颤晃,雨后的残叶一地。 她怪这雨水太急,下得那点张弛有度的绅士感也荡然无存。 一个绵密的吻结束,雨也停了,从屋檐往下淌,最后的湿液,由浓变稀,滴滴答答,打在地表。 “好大的雨啊。” “⅚()_⅚” 钟逾白声音沉到了底,眸色同样。 她摇头:“太急了。” 他用指腹,徐徐蹭她唇角的水汽:“是你要的。” “我才没有……”她狡辩着,红了脸。 纪珍棠躺床上歇了会,听见他扔东西的声音,随后紧急坐起,瞥一眼垃圾桶。 她倏然清醒过来,从情情爱爱里抽身,理性恢复得火速。 “突然想起来,会不会有坏的?”她趴在床上,打开新的盒子,扯紧了胶皮,细致查看,“用之前我要检查一下,你下次也记得提醒我。” 见她这样慎之又慎,钟逾白没有看她手里的东西,平静地打量着她的侧脸,不疾不徐地说:“我不会让你担心的事发生。” 纪珍棠没理会,她焦灼的举止说明一切,她只信得过自己。 比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