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零头,也不小。 “这是?”她疑惑问。 陈恪很爽快:“你的。” 纪珍棠差点没憋住笑,她顿时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十分伟岸高大,彩虹屁跟着脱口而出,声音甜甜地说:“现在什么样的人有格局呀,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家问谁适合当大老板呢,我说我们陈总当之无愧。” 她一边说,一边还翘着大拇指,夸得有模有样。 陈恪笑了声:“花头精。” 纪珍棠愣住,不忿:“干嘛骂我呀。” 他起身往外走,留下一句淡淡的:“夸你呢。” 陈恪好事做尽,还给她账号投了营销。 纪珍棠当然知道这是沾了谁的光,不过经此支持,她总算体会到资本呼风唤雨的力量,从前总在传闻里听说,如今终于在她飞升的粉丝量上变得具象起来。 - 足以对抗虚无的成就感,很快被分享到钟逾白那里。 七夕那天,他们约在江滨花园吃饭。 遥想去年,他们之间第一次算不上约会的约会,就是在这间被他包圆的餐厅。 黄昏让人感到舒缓柔情。 街道车轮滚滚,江面似远又近,有船航 行。大好的节日,游人如织,成双结对。 钟逾白穿着正式,干净衬衣,戴黑色袖箍,他在桌子对面正襟而坐,不由让她想起那次在这个位置时,他给她讲过的一个冷酷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那时候他说得有多冷静,她就觉得他们商人有多可怕。 窗外流光溢彩,窗里鲜花音乐,一样不少。 纪珍棠看着旁边拉琴的表演人员,说:“好正式,你用心了。” “☇☇” 老夫老妻这个词让她心里一暖。 “对。” 他们在高级餐厅碰杯庆祝,纪珍棠叽里咕噜说她拍摄时碰到的好玩事。 钟逾白耐心地听着,她说话时他不会走神,也不会玩手机,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说的无聊,但是他配合着她一唱一和,就这样让她把无聊的话题无限延展下去。 倾听欲是个很善良的东西。 说刻意宠着她也好,说他人品高尚也好。总之,纪珍棠是很感动的。 “你中秋准备怎么过啊?”她问。 钟逾白说道:“看你需求。” 纪珍棠说:“不跟家里人一起吗?你们家的中秋节这么不重要啊。” 他想了一想,真诚地说:“你是第一顺位。其余的都靠后,也重要,但不如你。” “好吧,”她笑了下,轻轻搅着碗里的羊奶酪牛油果,和他说:“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工作上的不顺心,也可以和我说一说呀。” 他说:“没有什么不顺心。” 纪珍棠不满意:“又这么说,我不信你办事没有磕绊。” 钟逾白缄默片刻,说道:“从前遇到磕绊时,我会找出口。” “比如呢?” “比如,春天的时候就出去看看花开,冬天的时候到山里听一听雪声。黄昏感受夕阳的温度,一个人的晚上,放一放烟花。不过,有了你之后,这些都放到旁边了。” 他说:“现在,你就是我的出口。”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他平静接话,每一个字都让人挑不出破绽:“你坐在这里,陪我吃一顿饭,就像替我掌起了一盏灯,我就找到了我该走的路。” “……” 纪珍棠看着他,听他缓缓说话,她跟着缓缓笑开:“你知不知道,你讲情话的时候好迷人。” 钟逾白也轻轻一笑:“或许因为真情流露。” 晚上没有就地留宿,钟逾白还是带她离开了用餐的地方,他的理由充分:“既然有家,就不住酒店了。” 他说酒店总给人一种居无定所的漂泊感。这样一想,他真的几乎没有带她外宿过。 他的一间小小公寓,在市中心,纪珍棠第一次来这里,满心好奇,在落地窗前看脚下的万家灯火,看奢靡鼎盛的夜景,看倒在江水里的辉煌都市。 还 没有看够,同一面窗,就被猝然映上热烘烘的掌纹。 他忽略了她的惊慌。 她带着体温的手按紧在发冷的玻璃上,指骨是一点一点收紧的,直至攥成了拳,掐住掌心,从指尖释放她脆弱之处接收到的力量。 唇缝里呵出汽,变成一块圆圆的雾,她用脱离的指尖擦出几条痕,从这不清不楚的破碎里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