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儿子的亲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徐掌柜的问道。
“我儿是读书人,以后要考取功名的,亲家不得逼迫他行商。”
李进娘添了一句。
徐掌柜极其认真的写在纸上,写完拿给李进娘看,说道:“你看没问题,就画个指印。”
李进娘抬起眼皮子扫了扫,嗤笑道:“徐掌柜你别哄我,我不识字。”
徐掌柜将纸随手放在桌子上,淡淡地道:“你儿子的亲事看来不成了。”
徐掌柜不再和李进娘多说一个字,喊伙计:“昨儿淮城那边结账的一千两银子,盘点好了没?”
伙计恭敬的说:“回掌柜的,这事得问白三壮,一向他负责盘账。”
徐掌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进娘一听那一千两银子,眼里早已经冒光了。
乖乖,仅仅一天的盘账就一千两银子,这还了得。
徐掌柜的家私看来比想象中多。
幸好他养了徐娇娇这个蠢货闺女,以后这些银子都是进儿的了。
贪婪占据了李进娘上风,她一把扯过写满字的纸,说道:“我按手印没问题,不过我得找人念念你这都写的啥。”
徐掌柜安稳如山道:“请便。”
李进娘拿着纸走到外头,恰好遇到当街的一落魄秀才,一把扯过人家让对方念念纸上写了啥。
落魄秀才一一念来,每念一句,李进娘就高兴几分,最后眉梢眼角都要飞起来。
看来徐掌柜真疼女儿啊,她家儿子这次占大便宜了。
秀才当街念完,李进娘扯过纸迫不及待的同徐掌柜表示她要按手印。
“刚才大家都听到了,这纸上是她给我商讨的李进亲事,我没有诓骗她吧。”徐掌柜朝街上的行人说道。
这些人大都是从淮水河畔荷花节回家吃饭的,听说晚上淮水有千盏彩灯,吃完饭后还要赶回去赏灯呢。
路过徐掌柜铺子,看到李进娘这个滚刀肉还在。
于是停下来看热闹。
今年荷花节这一出一出的瓜,比往年都好看啊。
李进和刘寡妇的事已经传遍全镇了,恐怕唯一不知情的人就是李进娘了。
大家抱着吃瓜的态度看李进娘表演,只觉好笑。
不知道她和刘寡妇对上了,这俩不省油的灯谁更厉害。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到手的徐家千金飞跑了,李进娘从伙计手里夺过墨,按了手印,并且拍着胸脯表示,这亲事李进若是反悔她将儿子的腿敲断。
“哎呦,李大娘您还不知道吧,您老的儿子可真好本事,给您寻了这样一门好亲。不仅儿媳妇是千里挑一的,而且拜堂后就能升级辈分,您老等着当老祖宗吧。”其中一位当街做生意的泼辣女商户说道。
李进娘面有得色,以为对方是真心恭维自己。
可不咋地,徐娇娇自带金光,可不就是千里挑一的散财童子;进儿和她成了亲,岂不是自然升级为李老爷;而她自然是家里辈分最大的老祖宗了,她连一顿摆几个菜出门要几个丫鬟伺候都盘算好了。
众人但笑不语。
偏李进娘还说:“到时大家都来吃喜酒啊。”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赤脚大汉背着个人来到徐家铺子门口,后头跟着哭哭啼啼的妇人,人过来时带着扑面而来的鱼腥气。
李进娘嫌恶的扇了扇眼前的空气。
赤脚大汉将人朝李进娘跟前一搁,扑通一声跪倒道:“这是奶奶吧,爹欢喜的晕过去了,说他最怕您了,所以将他背到您跟前。”
李进娘刚想破口打骂,眼瞎认错人了,一搭眼就发现脚跟前滚着的人正是她儿李进。
“进儿……”李进娘顾不得思考赤脚大汉的攀亲行为,吓得蹲下嘴里一叠声哭喊着儿一边用手掐人中。
“娘……”李进悠悠转醒。
“我的佛,李公子你可算是醒了,这一路奴都担心死了。”刘寡妇抹了一把泪,上前用一方帕子擦李进的脸。
李进娘认出了卖鱼的刘寡妇,她的脑袋转不动了。
啥情况,刘寡妇喊李进为李公子,还口口声声唤自家儿奴。
哪里暗门子里学来的浑话,败坏她儿的名声,要不要脸呐。
“你这是干啥?”李进娘扯着刘寡妇问。
刘寡妇起身朝李进娘福了福,直呼婆婆,把李进娘叫的晕头转向。
“是这样的,奴和李公子看对了眼儿。他在荷花节上落了水差点淹死,是奴拼着命救他出水,他说若能活命随我提条件与他。”刘寡妇对李进娘笑了笑,一脸羞赧的道,“奴没别的要求,只求以身相许,以后日日伺候李公子。”
李进娘听了,一口唾沫唾到刘寡妇脸上,刮耳的声音响起:“不要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老黄瓜刷绿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