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晚饭怎么安排?”谢春桃趁着周氏去和白老太太闲话,来到甄氏身边问甄氏晚饭意见。
谢春桃还是头回招待这么尊贵的客人,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白家接待过刘鸿大人,那饭菜席面都是村长安排的,白家只提供场地和菜肉。
侯府夫人则不一样,身份尊贵,来白家是以亲友的名义,如果再像招待刘鸿那样整几桌席面,显得生疏又不尊重。
“杀两只鸡宰两只鹅,家里还有排骨,大壮还钓了几条鱼……”谢春桃掰着手指头,总觉得太少。
“京城侯府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恐怕鸡鸭鱼肉都吃絮了。”甄氏摇头轻笑。
“那晚饭做什么菜?”谢春桃忐忑地问道。
“就多做一些新鲜菜蔬,咱家菜园子里结的豆角,丝瓜,南瓜,黄瓜,捡最嫩的摘了,清炒,用大火。”甄氏说道。
“这行吗?”
这些菜太常见了吧,地里随便一摘都是,也是农家春夏每日里最常吃的菜,这样招待侯府夫人不显得太寒素了吗?
家里来客,哪家不上大鱼大肉的?
“招待旁人不行,但大户人家最爱吃一些新鲜的菜蔬,听我的没错。”甄氏笃定的说。
“那我听娘的。上次冯家姑娘爱吃我蒸的窝头,我蒸一笼出来。娘刚才说大户人家爱吃新鲜的菜蔬,咱家院子里的茼蒿芽儿我也摘一把,那个最嫩最鲜了。”
谢春桃心里有了谱。
甄氏点头,继续说道:“你方才说的鸡鹅排骨那些肉,也做了端上来。”
谢春桃笑道:“我也正想说呢,冯夫人吃不吃另说,摆上去显得咱家不怠慢客人。”
“你考虑的很周全。”
甄氏点头,很满意谢春桃的做法。
得到婆婆赞扬的谢春桃心情很好,拎着篮子去菜地里摘菜。
“大嫂,我和阿衡姐姐帮你摘菜。”
小福圆和冯芝衡从树上下来后,洗了脸,擦干净手,看到菜地里各种瓜果蔬菜,冯芝衡十分好奇。
于是小福圆带着她去菜地帮谢春桃摘菜。
“妹妹,阿衡,你们小心脚下的泥。”谢春桃笑道。
“不怕的。”阿衡说道,她穿着二郎的鞋子,踩了一脚泥,雪白的脚腕上溅了泥点子。
“阿衡姐姐,这是茼蒿芽。”小福圆说道,“这个最好吃了,我大嫂炒的好吃。”
“咦,这就是茼蒿芽啊,我娘最喜欢吃,但她总说家里厨子炒的太老。”
谢春桃边摘边说:“茼蒿芽不经放,必须现摘现吃才水灵。”
谢春桃不禁佩服起婆婆,竟然对大户人家的喜好一清二楚。
想到婆婆之前在淮城当过帮工,知道这些也正常。
“这是豆角吗?”冯芝衡问道。
“是豆角。”小福圆边说,边摘了一把放到谢春桃的篮子里。
“我爱吃干豆角。我家厨娘会做干豆角包子,我爱吃。”冯芝衡说道。
“家里去年晒的干豆角还有呢,今儿发面来不及了,咱们明早再包给你吃。”谢春桃笑吟吟道。
“那今晚有窝窝头吗?”冯芝衡问道。
“有,知道你爱吃,都准备了。”谢春桃笑道。
冯芝衡从来没有干过活,摘黄瓜时,把黄瓜连同藤蔓一起摘掉了,毁了一串小嫩瓜。
“你看我笨手笨脚的。”她不好意思地对小福圆说道。
“没关系的姐姐,咱们别给大嫂添乱了,我带你去看我奶奶种的花吧。”小福圆接过冯芝衡手里的黄瓜,递到谢春桃的篮子里。
院子的西北角种了一丛丛花,有凤仙花、葵花、丁香、月季,在春末夏初的晚风里散发出迷人香气。
“这个是指甲花,放了白矾可以把指甲染红。”小福圆指着绿叶间的凤仙花说道。
冯芝衡对这花不陌生,伺候她的丫鬟,夏天经常用这个染指甲。
只是她没有染过。
“等吃完饭,咱们晚上染指甲,秋姐姐调的颜色最好看。”小福圆说道。
秋娘能用凤仙花调一手好颜色,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上门让她帮着调。
谢春桃和秋娘整治出一桌子菜,以新鲜菜蔬为主。
周氏一看到鲜嫩的枸杞芽就忍不住伸筷子。
“还是你们乡里好啊,能吃到新鲜菜蔬。”周氏笑吟吟地说道。
谢春桃松了一口气。
晚饭后,周氏带着冯芝衡去歇息。
冯芝衡坚持要和小福圆睡一起,丫鬟榴花则被安排在了秋娘屋子里。
白家一直忙到熄灯前,才有时间好好和白盼妹说说话。
“看到你瘦了,是不是念书太苦了。”甄氏颇为心疼。
“还行吧,我看老四也没有掉二两肉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