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话是不能说的,但若不说……
老四儿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去看李掌柜,却被“嘭”地一声惊堂木直接吓破了胆:“来啊……”
“大人!小的招,小的什么都招!”都没等李真把话说完,老四儿直接将他同李掌柜和陈明的那些龌龊,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那语速快的,连李掌柜这个老狐狸都没反应过来。
“老四儿你!”
然而没等李掌柜制止老四儿,身边的陈明一眨眼便哭得不能自已:“大人,大人我错了!求大人开恩!小的,小的再不敢撒谎了!呜呜……”
一旁的李掌柜瞪大眼睛看着陈明,控制不住想骂人。
这特么都是什么猪队友!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大概谁都没料到这俩人这般没出息,一时皆愣住。
既有作恶的胆儿,却没有坚定心性,不过被吓了两下就招了,那他们之前究竟是怎么下定决心作恶的呢?
李真看着那二人冷笑一声,招手让二人画押。
事情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结束,李掌柜恨铁不成钢地暗骂一声,心知自己这次被这俩蠢货连累了。
可他也无奈,这陈明是上头派下来的人,说要来此历练。作为一个下县掌柜,他拒绝不得……可谁他妈能想到,这陈明竟是这么,这么蠢呢!
事情原委已清,老四儿这别说赔偿了,还要挨罚。保和堂除了按原价赔偿盈安堂被砸的东西外,还要另外赔付五十两银子。
且,应盛兮要求,李掌柜等人还要在盈安堂门口当众给韩大夫道歉。
那赔偿是小,但最后这个道歉却是李掌柜不能接受的。这不是当众众人的面亲自打自己的脸吗?之前想让李四儿毁了盈安堂声誉,可从来没想过这事儿还能反噬啊!
只是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李掌柜再是横,那也仅限文通县的医药圈。跟李县令比起来,那就是民与官,他斗不起。
盈安堂门口,李掌柜感觉自己像只猴子一样被人瞻仰,一张老脸从头到尾黑着,一辈子都没这样丢过人!
而没了李县令在场,陈明再次恢复了从前的高傲,虽说道歉,但也道得极其敷衍。
甚至,等那些官差走了,陈明竟直接对盛兮放狠话:“姓盛的丫头,真以为你这次赢了?哼,不过一时着了你的道!你等着,迟早有一天你和这个盈安堂要栽在老子手里!”
“你!”
“项原。”盛兮叫住想要争辩的项原,她眯着眼睛上前,径直来到陈明跟前。
明明陈明比盛兮高了一个脑袋,可偏偏,此刻他就是觉得好像那姓盛的死丫头在他头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明暗骂一声,强迫自己将下巴抬得更高,斜视着盛兮,一副浑然不将其放在眼里的表情。
盛兮双臂环胸,微微了头,突然开口:“你叫陈明是吗?”
陈明瞪大眼:“怎,怎地!”
盛兮神情随意地回他:“没什么,就是告诉你,这名字我记住了,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再一次栽在我手里!”
“臭丫头,你……”
“陈明,走了!快走了!”李掌柜一把拉住被盛兮一句话刺激到暴跳的陈明,生怕他现在再找事儿,到时罚款只会更多。
“可她……”
“走吧,来日方长!”李掌柜用力拽着陈明,心中默道,“屁的来日方长!只看刚才交锋,这陈明已经落了不止一成!真若让他再碰上盛兮,指不定谁吃亏呢!哦,也不一定,若是换做裕州,在自己的地盘上就不一定了。”
可,这里不是裕州啊!
老四儿被韩士康甩了两扫帚后也跑了,现场只剩下盛兮几个,还有小乞丐馒头。
人群散去,盛兮看了眼杂乱的铺子,又抬头看了眼天,开口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收拾。”
韩士康不想走:“盛东家,我留下来吧。不管怎样这事儿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铺子。”
盛兮直接摆手:“没什么连累的,其实当初聘请您的时候,我就已经设想过这事儿。所以,一切皆是意料之中,不存在连累。”
“盛东家……”
“韩大夫,您今儿也够累了,头顶上还有伤,所以,赶紧早点回去休息。咱这盈安堂明儿可是还要靠您老坐镇呢!您可千万别累得倒下。好啦,赶紧回去休息吧,要不家里人该担心了。”
盛兮催促韩士康,同时招呼项原锁门。
见她这般,韩士康无法,只能转身回家。
馒头见他们要走,便也准备离开。然而还没等他转身,盛兮便叫住了他。
“馒头,过来。”盛兮道。
馒头听话地跑过来,半仰着下巴问盛兮:“盛东家,您有啥事儿?”
盛兮在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串铜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