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是不是卖国贼,我只知道,他是我男人!他便是被抓也从未暴露过我!你们杀了我男人,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春娘怒瞪着辛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已然无药可救。
辛茹耿直的性子几乎要被她这句话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春娘愣是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夫人,她她她!”
盛兮黑沉的视线在春娘身上又停留了片刻,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反而化为无形。她无声地扯了扯唇角,平静的眉眼里已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忽然问道:“春娘,那你可知,贺州为何会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起过你吗?”
不知为何,春娘从盛兮的眼睛里看出了一股令她愤懑的、悲凉的怜悯,她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于是下意识就想打断盛兮:“那是因为我才是最重要的!”
对!就是因为她才是最重要的,贺州才会如此不余遗力地保护她!
盛兮轻硒一声,那冷漠乌黑的眼眸里因为春娘的回答溢满了讽刺:“不,不是因为你最重要,而是因为那贺州从一开始就想摆脱了你。”
“你胡说!你胡说!”春娘疯了般反驳,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后蹭去,“他说过,我才是他最重要的女人!他还要让我给他生孩子!我……”
“那孩子最后流了,对吗?”不等春娘说话,盛兮便直接替她揭开了那事件背后残忍的面纱,“是贺州亲自给你下的药。”
“!!”春娘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你胡说!你,你胡说……”
盛兮看了眼春娘,眉梢有些意外地一挑:“如此看来,你倒也并非什么都不知情。”顿了一下她忽然又问,“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答应那些人来暗杀?是因为不愿相信吗?”
春娘嘴巴张了合,合了张,那些原本义愤填膺的愤慨,这一刻却仿若被人看穿,一时间竟怎么都喊不出来。
知道吗?她的确听说了一些事情。
相信吗?那自然是不信!便这些都是真的也不能信!倘若是真的信了,那她为了他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那些白眼、嘲讽、谩骂甚至还有毒打,最后岂不都成了笑话?
所以不能信!不能!不能!
也不知是因为毒针的缘故,春娘渐渐看上去有些疯癫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地做着辩解。然而,那出口的话不似最初的争辩,反倒更像是麻痹自己。就好似她必须要这么做,如若不然,她一直以来信奉的一切会在顷刻间崩塌,那她便真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夫人,她是不是……疯了?”辛茹看着手脚都逐渐不受控制的春娘,跟着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盛兮抿唇,扫了眼面前咎由自取的女人,片刻后开口:“将人看好,别让她自尽。另外,把真相告诉所有人!”
“是!”辛茹应是,将那一层鸡皮疙瘩呼啦下去,向前两步一把便将春娘提了起来,忍不住道,“别腻味了!再腻味你也是自作多情!切,你这种人简直无药可救!”
都说难得糊涂,可那也是要分事儿的啊!这是原则问题,坚持的方向都错了,可不就是无药可救了吗!
辛茹毫不怜惜地扯着还想挣扎的春娘往回走,盛兮没动,在辛茹走后她直接就地写了一封信,掏出来一个荷包,往里放了些东西,随后招来雪渊催促着它赶紧将信和东西送入京。
京城局势她一直都知晓,也知道沈安和此刻正在同倭国谈判。今日这事虽尚未找到证据同倭国有关,但十有八九是有联系了。
既如此,她与孩子断不能成为他掣肘,不能让他乱了心神。
看着雪渊很快消失的身影,盛兮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既然对方这么喜欢算计,那她不介意给他们的算计添把火!
春娘之事震惊了队伍里所有人,甚至连那些来此赏花的其他百姓也都听说了。谁都没想到,那叛国余孽竟如此大胆,竟敢直接对监国郡主,首辅大人的孩子下手!
这是要乱国啊!
其心可诛!其罪不可恕!便是将这女人千刀万剐都不够!
先前照顾春娘的两个奶娘此刻是又恨又怕,生怕被春娘连累。好在盛兮分得清,只说让她们不用担心。
俩稳婆心有余悸,恰见王庭走过来,亦是担心其受影响,急忙上前安慰。
王庭垂首听着二人的话,半晌后方才轻轻点头,神情看上去倒还算平静:“婆婆们别担心,我没事儿,我只是没想到春娘竟然会与逆贼勾结。”
“是啊,这谁能想到呢!”其中一个稳婆忍不住发出感慨,同时又不禁骂了春娘几句,“这春娘简直就是个祸害啊!自己想死还要拉别人垫背!我呸!”
“谁说不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好的一个姑娘,竟给人偷偷当妾!还是玩一玩就不要的那种!”
“咳咳!”见同伴说的有些过,尤其是当着王庭的面,那稳婆干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