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定能得偿所愿。 . 转眼过了半月,淮阴侯府。 一个仆从打扮的亲信小跑而来,在主厢房外探头探脑:“皇后清晨召见丞相,听说是陛下讨伐逆贼大获全胜,不日就要回朝,皇后决议在长乐宫举办酒宴,相邀百官与君侯。” 守在门外的披甲忠仆乃跟随韩信的旧将,闻言大吃一惊,陈豨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脸色变来变去,半晌叹道:“我这就去通报。” 推开门,阵阵酒气袭来,忠仆不自觉地放轻脚步。韩信眯眼看他:“什么事?” 眼见君侯被陛下解了兵权,软禁长安,他们这些自愿跟着君侯的旧将最痛心不过,却无能为力。他轻声禀报了消息,韩信放下酒壶,良久地出神:“……” “没用的东西。”韩信道。 近些年被软禁在京,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 他若想反,早就真反了。人活世上,不就为了名,为了利,他万万没想到请求封王的口信惹来猜忌——陛下还是汉王的时候,就不满自己了。 可笑他一片忠汉之心,终究比不上陛下厌弃。 功高就是错吗?! 阳夏侯陈豨曾经在他帐下做事,上回陈豨来见,他早早看出他的反心,于是鼓励他,说你必定能成大事。韩信想,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人废 了, ∮, 即便陈豨造反不成,也能给陛下添点堵! 陛下约定不会杀他,他唯一的追求就是添堵了。 没想到陈豨竟这般没用,十万大军数日溃败,瞧瞧,长乐宫都要举行庆功宴了。 拎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韩信淡淡道:“不去。” 皇后不愧和陛下是夫妻,一介女子连他都觉得心狠。进宫赴宴,还不知有什么算计等着他,傻子才去。 忠仆一躬身,便退到门外,吩咐左右进宫回禀。 又过了半个时辰,亲信气喘吁吁地跑来:“君侯,丞相,丞相来了!” 丞相? 韩信隐约听到几个字,抹了抹嘴,快步推开门。 丞相对他有知遇之恩,没有萧何,就没有他韩信的辉煌。韩信虽骄傲,却最是践行知恩图报,他对丞相一向尊重,甚至软禁京中,也不忘逢节送上厚礼。 就见一个长须美髯,形容稳重的俊朗男子朝他走来,鬓间有星星点点的花白。韩信迎了上去,英俊面容带了笑:“丞相大驾,可惜信不能出府相迎。” 萧何内心沉重,闻言更滞涩几分,面上却是不显。 活到他这个年岁,家族显赫,儿孙绕膝,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可作为伯乐,要把极力举荐的千里马送上死路,又有谁狠得下心。 皇后知道他狠不下心,故而问他一句话:“丞相可知陛下疏远你,而重用御史大夫周昌的缘故吗?” 萧何如何不知道!一是因为陛下老了,遏制不住猜忌之心,二是因为淮阴侯。 淮阴侯不忿也好,冲动也罢,涉及谋反,是真真切切的事。 收敛好思绪,萧何笑道:“外面日头正好,淮阴侯不如与我一道赴宴。长乐宫备了你爱吃的黄鱼,不尝一尝实在可惜。” …… 钟室,又称悬钟之室,梁顶挂有一方巨钟。 盛夏遮不住的潮湿闷热,韩信越走越觉不对劲。宫中没有车马不说,更没有大胜之下喜悦的气氛,正当他狐疑的时候,萧何温和开口:“庆功宴不在永寿殿,而在后边的大夏宫。钟室备有礼衣,我瞧你一身酒气,还是换换为好。” 霎那间,疑虑一扫而空,便是钟室外的武士搜身搜鞋,韩信也没有怀疑什么,径直入了钟室。 萧何停在殿外许久,手握住又松开,终是跟在了韩信的身后。 一步,两步…… 殿内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拿下。” “砰”地一声响,狰狞黑笼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恰恰将韩信困在其中。他不敢置信地往前望去,哪有什么更衣,哪有什么宴席,吕雉一身华裳,端端正正地坐在案中央! 他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皇后。” 韩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困住他的笼子坚实无比,拳打脚踢全不管用,皇后与丞相联手骗了他! 自己的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也是,陈豨谋反,他少不了一个煽动的罪名,陛下怎么能忍? 韩信大笑起来,再也遏制不住心间悲凉:“要杀要剐,我韩信别无二话。只是皇后别忘了,陛下曾与臣约定‘五不杀’,臣死了,您与陛下都得被万人唾骂!” 萧何
第 13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