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的机会都没有,顶多一席草席裹了,然后扔出宫去,算什么夫人?” “得势?得什么势?奴婢从来是太后的人。罪妇戚氏尚且不知,缙阳君削爵流放巴蜀,戚氏全族的土地、田产一概上缴,日后再也不是定陶第一大族、不,代地第一高门了呢。” 赵怀王的刺激还在后头,另一宫人捂嘴轻笑,继而厉声道:“扶她起来,不得耽误舂米的时辰!” “诺。” 没有什么惩罚比养尊处优的娇花舂米来得更深,听闻新帝对戚氏的处置,戚夫人不敢相信之余,几乎流下了血泪。 陛下啊,您在天上好好看看,皇后母子是如何欺负妾的,皇后母子是如何欺负妾的? 哥哥被您和梁王踹了那么多回,已是腿脚不便,如何受得住流放?您不是最喜欢如意吗,为什么不让如意做太子,为什么?! 如意……如意在赵地享着福,而她这个母亲却沦落至此…… 她心如痛绞,踉踉跄跄地被架着来到舂米的地方,哪知第二天,更深更重的惩罚来了。 戚夫人腿一软,望着面前身穿诸侯王寿衣的儿子,苍白面色转为了惨白。 怎么会。 绝望席卷了心房,她胡乱地摇头,嗓音尖利:“不,不……” “太后仁慈,体谅罪妇戚氏不能见赵怀王一面 ,特意命臣开恩,让你们母子团聚。”大长秋微微笑着,吩咐周围道,“看着些,别让她死了,便是病得起不来,舂米的任务也要完成。” 监督的宫人齐声应答,忙给太后表忠心。 戚夫人慢慢滑落在地,再也接受不了刺激,嘴唇青紫,厥了过去。 …… 前符玺御史赵尧断断续续呕了一晚上血,等到天光破晓,强撑着坐了起来。 想他少年失孤,十多岁便投奔汉军阵营,虽未经历战场厮杀,却也顺风顺水,成为先帝多次夸赞的年轻俊杰,绝不能忍受自己的失败。 赵怀王死了,换一条出路,焉有不能青云而上之时? 他静坐了一个白天,等到夕阳西下,擦干嘴角的血迹,将官印挂在脖子上。 继而乘车入宫,到未央宫的中车署等候召见,只传达了一句话:“吾乃赵怀王旧臣。” 人死为大,从前的过错仿佛都能抹去,他有信心让新帝接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赵尧手中攥起冷汗,呕血过度的身躯摇摇欲坠,皇帝身边的近侍终于到来: “陛下宣召——” 赵尧见到刘盈的时候,直直喷了一大口血。 看得宫人们呆若木鸡,几乎忘记了反应,他缓缓道:“赵怀王进京几日,由活蹦乱跳变得横死,陛下真不觉得蹊跷吗?!” 刘盈心弦一颤,皱起了眉。 许是被赵尧嘴边的鲜血震撼,他沉默良久,吩咐左右退下:“朕谅你是三弟的忠臣,并不治你出言无状的罪。” “陛下!”赵尧惨笑,“天底下哪有这么快的巧合。您心里也是明白的,太后不喜赵怀王,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只不过怀王磕破头一事,太后似没出手而已。” “还有梁王,梁王带走赵王,可有禀报过您一丁半点三哥的消息?” “臣为陛下担忧啊。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朝政不能独掌,幼弟独亲母后,就连三弟如意的死,也只知其二不知其一。先帝如果听见,会不会对陛下失望?” 皇帝从没有得到过父皇的认可,“失望”二字,就是他的逆鳞。 赵尧想,何不做一个纯臣,孤臣,另找出路,为陛下尽心谋划,直至陛下压过太后的那一天? 一朝天子一朝臣,到那时,周昌算个什么。 只要坐上天子的位子,再纯孝再仁善的人,也会涌起自然而然的权力欲。 不为什么,这是君王的本能! 刘盈寒着脸,双拳渐渐握了起来。 良久他道:“依你看……是谁下手害的如意。” 赵尧猛然抬头:“是梁王不忍母后难做,亲自下的手!” 刘盈猛然拔出御前的斩白蛇剑,再也忍不住喷薄的怒意,唰一下指向赵尧:“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梁王,污蔑朕的幼弟?!” 赵尧愣住了。 他提太后的时候,陛下没有生气;提先帝的时候,陛下也没有生气。 所有的反应合乎情理,说明陛下亦有志向,愿做一个担当有为的帝王,可为什么偏偏提到梁王,陛下就发怒了?? 此等推测就是事实啊。梁王哪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幼童?! 他“天下人只知太后而不知皇帝”的正题还没有切入——<
第 45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