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中的立誓太过坚定,一片寂静之中,公九卿达成了共识。 造纸能成,梁王殿下有着推脱不掉的功劳,堪称首创之功了! 这可真是……英雄出童年呐,少府令喜悦又震惊地想。 陈平眯了眯眼,觉得张不疑这小子极会说话,有装呆的嫌疑。 陈师傅满怀自信,他的学生,自然聪慧无双,无须怀疑。而留侯世子一副谦虚谨慎的态度,既吹捧了梁王,又吹捧了陛下的孝心,更能在众臣面前留下好印象,不愧是张良的儿子。 张侍中实打实的替大王办事,由此黑了瘦了,还不在意功劳,陛下太后见了,能不给奖赏吗? 而自己的儿子……陈平只觉酸水咕噜咕噜冒。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十岁就立下大功,能与十一岁拜为秦国上卿的甘罗媲美,而陈买呢?? 他忍住捂胸口的冲动,上天不公啊。 另一边,刘盈微微愣神,欣喜地看了一眼蔫头耷脑的幼弟,心底的高兴都快满溢出来,连说了几声好。 想也知道,越儿年幼,小身板哪里吃得消总览全局?他温声同张不疑道:“即便是越儿指出的原理,都赖张侍中辛勤调度,指挥匠民,才有今日如山高的纸堆,乃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刘越牵着母后的手,垂着脸,正沉浸于幕后指挥的计划破灭,扬名这事推脱不掉的悲伤之中。 一路过来,他得知了许多内幕讯息,譬如少府的官员醉酒,把他借用大匠的消息全秃噜了出去,梁王在上林苑鼓捣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 怎么就让他碰上这等倒霉的巧合? 听闻哥哥这话,像是心头注入了一股暖流,带来少许有限的安慰。他重重点头,现身说法,力求张不疑的风头盖过自己:“张侍中不仅亲力亲为,还亲自进山,翻找让纸张变光滑的磨料,付出实在多过了孤。” 张不疑嘴唇微颤,感动铺天盖地地兜来。大王的夸奖犹如甜浆,让他更坚定了钻研的念头。 刘盈望着张不疑,只见少年目光坚毅,肤色全然黑了几个度,再也没有刚入宫时的细皮嫩肉,心头感慨万千。转过身,慎重地请示太后:“母后,朕觉得侍中的奖赏不能少,越儿的奖赏也不能少。还有辛勤的少府大匠们,您看?”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 吕雉颔首笑道:“皇帝说的是。不如就赏大匠们钱财,赏越儿数个上林苑旁的庄园,再赏不疑一个恳造君的爵位,若他日后成家立业,有了一子,也好让一子承继。” 刘越悲伤的情绪霎时振奋起来, 白白得到几个庄园,还是上林苑周边的,梁王殿下眨眨眼,这是不用租借,属于私人小天地的那种庄园吗? 实在是他年纪还小,吃睡不愁,又是封顶的诸侯王之一,小金库每年都在匀速增长;还有哭包哥哥他们的欠债,足够还上几年,思来想去没什么缺的,庄园则不然。 这回的教训告诉他,咸鱼就要有抵抗风险,抵抗泄 密的能力, ▨(), 才是一条低调的好咸鱼。你看,租借上林苑依旧有亿点点危险,庄园就不一样了,那是属于自己的秘密天地。 绝不会让棘手的意外再次发生! 刘越的圆脸蛋不瘪了,痛定思痛,觉得回去要好好谢谢母后和皇兄,再大力推进少府的造纸业务,派遣负责人做技术指导。 众人认真聆听太后的奖赏,注意力多是放在最后一条。 大汉秉承嫡长子袭爵的规矩,嫡次子除非自己挣得功劳,或是运气好碰到大哥犯法丢爵,一般而言没有承袭爵位的机会。 而太后此言,便是给与张侍中天大的恩典。要知道爵位可是有俸禄领的,张不疑已经是留侯世子,日后留侯的爵位传给所生长子,恳造君的爵位传给次子,次子再努努力,殊不知便能升为关内侯—— 那张家可就有一门双侯的佳话了。 “……”陈平暗暗吸了一口气。张良不沾朝事悠闲至极,没想到儿子争气,把孙子都安排好了,他沉默一会儿,不愿再比。 张不疑是真觉得,自己白捡了一个功劳。 他有些羞愧,继而动容的下拜,谢过太后与陛下的恩典。刘盈亲自扶他起来,温声道:“这里的一切,还需张侍中为我们介绍一一。” 环顾左右,觉得这里拥挤了些,皇帝继续勉励,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譬如要人要地,他与太后定然支持。 纸张便利书写,更是利国利民之物。前来上林苑的路上,越儿迫不及待告诉他,要把造纸纳入少府的范围之中,再让张侍中进行几回技术指导,就能给国库细水长流地赚钱啦。 尤其是草纸!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皇帝
第 60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