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的功劳,若是大王不同意,太后如何会将造纸之权拨予他? 他不敢生出怨怼,再一次懊悔方才的所作所为,抬脚跟了上去。 进庄便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杂草环绕低矮的茅屋,三三两两,透出破旧的味道,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流到看不见的远方。 田野左侧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右侧是低洼平地,布满棕色的黄泥,其中还围了畜栏,同样破破烂烂。 正有仆从打着水,里里外外擦拭茅屋,见了大王连忙行礼,等候梁园令的调遣。 “呀。”这是吕禄的反应,他不敢相信梁园居然如此荒凉,瞪大了一双上挑的狐狸眼。 “咕咚。”这是苏缓咽下的口水,他双眼放光,眺望四周像眺望着宝藏。 周亚夫的反应虽不比吕禄,犹豫片刻,也觉得这里太冷清了些。 反应最大的当属审食其。被晾的越久,就越是软刀子割肉,他告诉自己,再不能这样下去。 他痛心地看着庄园,反应有八分真两分假,深吸一口气道:“若叫大王住在茅草屋里,太后如何能够安心。不如就让臣出资,为大王修建气派的行辕……” 刘越原本踮着脚,闻言,灰黑色的大眼睛一寸寸亮起来。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扭过头, “” “……”⒊()_⒊, 紧接着一愣,喜的是大王终于同他说话了,却没想到大王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努力回忆账簿的数字,这些年他尽力敛财,加上宫中赏赐、官吏巴结,还有价格不菲的装饰,如桐木桌青铜鼎等等,折算大约有三百万钱。 在长安勋贵中算得上独一份了,不像其余军功起家的彻侯,还遵循着老一套,半点也没有经营头脑。 不动声色地敛起神色,审食其笑道:“臣向来不懂这些,亦不管钱财,有吃有穿就够了。但只要大王喜欢,那些石料木料,又算得上什么呢?” 刘越被辟阳侯的忠心感动了。 绽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他问梁园令吕玢:“若要彻底翻修我的庄园,一千万钱够吗?” 空气陡然变得寂静。 吕玢目瞪口呆,他从前在雒阳行宫,就是管这一行的,据他所知,萧丞相主持未央宫的建造,耗时两年,统共花了两千多万钱。为此还被先帝责问,说丞相太过伤财,丞相回答“帝王之所,非壮丽无以重威”,这才使得先帝高兴起来,说他造得好。 未央宫多雄伟多壮阔啊,一千万钱,大王是要在庄子上盖两座宣室殿吗? 余光瞥见同样目瞪口呆的辟阳侯,吕玢领悟了。 白胖的下巴点出了残影,他笑呵呵道:“大约足够,毕竟梁园广阔,虽比不得上林苑,也是徒步不能走完的地方。” 得到肯定的回答,刘越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审食其。 审食其:“…………” 他削薄的嘴唇微微抽搐,差些绷不住神色,想要大骂这个不知所谓的梁园令。 一千万,把他卖了都拿不出来! 可他明知道这个数字的离谱,却不能纠正。因为他说过,自己不懂这些,也不管家财,若是纠正,岂不是仗着大王年幼加以欺骗?两位彻侯家的伴读都在一旁看着,陛下和太后能饶过他? 辟阳侯只觉心里滴血,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苦说不出。 似乎察觉到他的为难,刘越失望一瞬,体贴地改口:“那就五百万钱?” 多大的折扣啊,都折半了,梁王殿下继续亮晶晶地望着他。 审食其:“……” 刘越瘪起脸,小声地问:“四百万?” 审食其:“……” 穷困凄苦,从没有听过那么多钱的苏缓灵魂出窍,嘴巴都张不动了。 吕禄从前溜去市井斗鸡,对钱财稍稍有点数,第一反应便是真有钱呐,他震惊又嫉妒地想,辟阳侯原来能拿出一千万?? 他爹还有逝去的大伯,奋斗两辈子恐怕都没这么多钱。谁知辟阳侯竟又一副囊中羞涩的样子,他当即怒了,这不是诓人玩吗? 连一心只有练武的周亚夫都察觉不对了。明明说只要大王喜欢,石料木料算不上什么,怎么如今,还要大王委屈自己,同他讨价还价呢? 加上庄园里侍奉的仆从,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太过炙热,审食其的脸犹如火烧,心底犹如火烤。 这一幕若是传出去,他还有何脸面在长安立足?简直要让天下人嘲笑,说他大言不惭,敢在梁王殿下的班门前弄斧,却守不了出资修建梁园
第 65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