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疆歌刚想拔刀相向,却被纪羽翰猛地一拉缰绳,整个人再次栽在了他的背上。
接着便是马儿的一路狂奔,纪羽翰根本没有给她缓过气的机会。
风声猎猎穿过她的发间,将她的长发舞起向后扬去,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处,看上去甚是养眼。
“纪羽翰,你混蛋!”
沉疆歌怕从马背上摔了下去,所以一腔怒火只能通过骂来解决。
“谢谢夸奖。”
不料纪羽翰根本不生气,甚至还带着些许欢快地答道。
——这令沉疆歌更加不爽了。
她暗暗攥紧了拳头,发誓马儿一停下来就给这男人来上一刀。
不,两刀,三刀。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身后紧追不舍的凌允儿早已脸色青黑,整个似打翻了醋坛子。
“我说,你能不能骑快点?”
凌允儿没有找到马,她迫不得已和李温共骑一匹马。
李温本是觉得她昨日挽回了他的册子心怀感恩地邀请了她,也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才不避嫌地这般。
却没有想到凌允儿根本不领他的情,反而嫌弃起他骑得慢。
甚至……
他觉得这个“凌骁”似乎对那个纪羽翰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的这马儿就这么快,你要是嫌慢,可以自己走过去。”
李温也不是一直的好脾气,他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算了算了,见你也不像有好马的样子。”
凌允儿自知有求于人,也不好多要求,她白了一眼李温丧气地说道。
“你,对那个纪羽翰好像不一般?”
李温迟疑了片刻,还是好奇地问了出来。
凌允儿骄傲地昂起头答道:“那当然!羽翰哥哥可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
“你,叫他羽翰哥哥?”
李温嘴角抽搐,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是啊。不然呢?”
凌允儿懒得跟他多说。
“你,该不会……好男风?”
李温犹豫了好半天,终于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好男风?好你妹啊好!!!”
凌允儿先没反应过来,等她明白过来李温的意思的时候早已几记暴打捶在了李温的脑袋上。
“我让你瞎说!让你瞎说!”
“疼疼疼——你说不是不就行嘛……君子动口不动手!!!”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就打你了!怎么滴!?”
“我错了,我错了,你这个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一样的小心眼……”
两人在后面吵吵闹闹了一路,马也被骑得歪七扭八的,看着一旁的齐舸乐在其中。
“看来,这白痴书生还不知道允儿是女儿身。回头知道了,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啧啧。”
齐舸一边慢悠悠地骑着马,一边啃着大苹果,还不忘对身后的两人一阵评价。
他见很快不见了纪羽翰的踪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姓纪的这小子今儿有点不对劲啊……莫不是真看上了那姑娘?若真是……”
齐舸摇了摇头,兀自自嘲道一句:“说不定是一时新鲜呢。毕竟,他和允儿的婚约可是皇上钦定的。”
天色渐暖,正午的太阳已高高悬挂在了当头。
眼见离渐西平宁镇已经不远了,几人商量了下就索性直奔平宁镇而去,只是在路上随意地买了几个包子应付了一下。
“听说,平宁镇上的李府曾经也是战功赫赫,风光一时间无限啊……”
齐舸饶有兴趣地提及李府,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李温眼眸里透出了一丝无奈。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李府只剩下了个空壳子和疯姨娘。”
李温深叹一气,摇头说道。
“咦,你好像挺懂这其中曲折?”
齐舸见李温这般说道,一时来了兴趣忙凑上去问道。
“这李府有个赫赫有名的女军师,名叫李梦芝。她十二岁结识了当时盛秦的女将军沉沐沧,从此凭着出众的军事才华成为沐沧军的军师。十四岁那年,沐沧军征战北凉,在她的出谋划策下,北凉军节节败退,最后退守北部。”
“当时有个说法是——得李梦芝者,天下无忧。”
李温淡淡一笑,将陈年旧事有条不紊地说来。
“呀,想不到,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不瞒李兄,我们这次前来,就是想拜访这位女军师。”
齐舸见李温懂得挺多,又是渐西人,想着多打听打听说不定能给纪羽翰省不少事,于是笑着说道。
李温的眼眸微微一暗,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们这次是要找李梦芝,那么这次是要白来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