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

这堪称平地惊雷 。 明华裳霍得拿头 , 连刚刚才下定决心要保持距离的告诫也忘了 , 不可置信问 :“ 你说什么 7“

明华章看着还是那样平静 , 他伸手帮她整理衣袖 , 仿佛此刻她无意散开的袖口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 徐徐道 : “ 虽然我觉得你已经知道 , 但有些话 , 我还是想加口告诉你 。 我其实并不是你的兄长 , 而是章怀太子之子 , 这些年承蒙镇国公照拂 , 宰养在明家 。 你上次那个问题 , 我现在回答 , 还来得及四 ? “

明华裳完全呆住了 , 明华章瞥着她这个样子笑了笑 , 伸手抚顺她毛茸茸的头发 , 说 : “ 我当了你十七年兄长 , 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 , 如果还算可以 , 往后 , 我一以男郎的身份 , 陪在你身边四 ? “

明华裳烧还没退 , 眼睦水涧 , 脸颊通红 , 呆呆望着他的模样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 让人又爱又怜 。

明华章有心去摸她的脸颖 , 伸手时却忍住了 , 他将手掌从明华裳头发上收回 ,

像一个克制守礼的兄长 , 说 : “ 你不用有压力 , 我和你说这些 , 只是觉得此事应该有 -

个咤复 , 给你 , 也是给我自己 。 无论你回不回应 , 都不会影响什么 , 以后我依然会尽好兄长的职责 “

明华裳在这样的视线中有些无所适从 , 敏下眸子道 :“ 你我既无关系 , 唤还有什么职责吱 。“

「 当然有 。“ 朋华章认真道 ,“ 这是我欠你们的 。“

明华裳像听到神明宣判一件她早就知道结果的判词 , 心里并无意外 , 只余空栩疲惫 。 她身体靠后 , 缩在靠杭里 , 说 : “ 你并不欠我什么 , 是我对不住她 。 我占了公 W

的位置 , 却文不成武不就 , 还要你们分心照顾 。 如果当年被送走的人是我就好了 , 她在这里 , 做得肯定比我好 。“

明华章用力握住她的手 , 说 :“ 裳裳 , 你很好 , 你是独一无二的 , 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 。 你的姐妹被送走不怪你 , 案件意外也不怪你 , 你安心养病 , 不要胡思乱想 。

明华裳还是垂着眼睛 , 无精打采 。 如果是两天之前 ,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明华章 , 愿意陪他一起面对他的身世 , 他的国仇家恨 , 他们前途未卜的将来和无穷无尽的流言蜚语 。 但是现在 , 明华裳胆怯了 。

招财的死像一记重锤 , 沉沉打在那个天真理愚 、 乐观蓬勃的明华裳身上 。 她曾信心满满和永泰郡主说要勇敢做自己 , 她曾觉得自己有勇气面对世间一切偏见 , 但现在 , 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

她远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坚强勇敢 , 她的冒失只会给周围人带来灾难 。 或许 , 像明考夫人说的那样 , 安安分分嫁人生子 , 循规蹈矩过一辈子 , 才是对的 。

明华章看到明华裳脆弱的模样 , 心疼不已 。 他想要抱紧她 , 又怕这样会惊吓到她 , 他攘着手指 , 无比痛恨自己无能 。

外面响起敲门声 , 侍卫停在外面 , 道 :“ 二郎君 , 有一个孩子说要见您 。“

明华章敛眉 , 薄唇据成一条直线 。 他大概猜到那个孩子是谁 , 但明华裳正是脆弱的时候 , 他想留在这里陪她 …...

明华裳看出了明华章的为难 , 主动说 :“ 二兄 , 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 我有些困了 , 想睡一会 。“

哪怕这种时候 , 她依然在为别人着想 。 明华章嘴唇微动 , 最后捕紧唇线 , 轻柔地扶着她躺下 , 温声道 :“ 好 , 我去去就来 , 你安心休息 。“

明华章叫丫鬟进来 , 低声交待了什么时候换水什么时候喂药 , 这才轻手轻脚离开 。

明华裳侧身躺在帷幔里 , 失神盯着帐上精致明艳的穿枝花 , 许久没有睡意 。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 , 从昨夜开始 , 她就一直在睡 , 睡得骨头都有些痛了 。 明华裳翻了个身 , 问几个丫鬟 :“ 邵王和魏王世子怎么样了 7“

进宝几人怔了怔 , 才意识到是明华裳说话 。 她们放轻声音 , 生怕吓到了明华裳 , 小心翼翼道 :“ 邵王殿下葛了 , 魏王世子福浅 , 也没救回来 。“

明华裳愣怔了许久 , 忍不住坐起来问 :“ 那永泰郡主呢 ?“

永泰郡主被迫和纪羌和离 , 改嫁武延基 , 幸而她和武延基相处不错 , 两人有了孩子 , 生活渐入佳境 。 若武延基死了 , 她怎么办 ?

进宝几人似乎叹息了一声 , 声音更轻了 : “ 永泰郡主惊惧流产 , 亦追随邵王 、 魏王世子而去 。“

明华裳听后完全呆住 , 喃喃自语 :“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