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决定的事 , 其他人很难改变 , 镇国公索性也不说换留的话 , 叹道 : “ 那你路上小心 。 早点回去休息吧 , 别太累了 。 “

李华章应是 , 不让镇国公出门相送 , 自己往府外走去 。 他走在熠悉的廊庞风景中 , 步伐似乎比往日慢了些许 。 管家一下子就看出曾经的二郎君在想什么 , 善解人意道 : “ 二娘子睹了一整天了 , 也该起来吃些东西了 。 要不 , 老奴去提醒二娘子一声 2“

她竟然还在睹觉 …... 李华章有些哭笑不得 , 但能吃能睡才是明华裳 , 他轻叹一声 , 道 :“ 不用 。 我去看看她 。“

李华章很自然地转换方向 , 往明华裹的院子走去 , 熟练地都不需要管家容套 。

进宝几个丫鬟正坐在窗下做针线 , 突然看到雍王来了 , 连忙起身 :“ 雍王殿下 。

李华章拙手止住她们行礼 , 他停在门口 , 隔着屏风默默看向屋内 。

花鸟刺绣屏风后 , 锦被隆起一道浅淡的弧线 , 静静朝内躺着 , 她的头发散在榴上 , 如流云飞岫 , 也像海棠春眯 。

雍王入夜来女子闺房本是很失礼的 , 但他来了后停在门边 , 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 , 似乎又挑不出什么错 。 进宝不知如何是好 , 愤悌不安问 :“ 雍王 , 要将娘子叫醒吗 ?“

李华章静静看了一会 , 轻缓摇头 , 压低声音道 :“ 让她安心睹吧 , 我改日再来 。

他转身欲走 , 在门口微顿 , 从袖中拿出一枝茶花 , 说道 :“ 今日在宫中搜查时 ,

无意看到一枝茶花 。 其他花都紧紧闭着 , 唯独它胆大 , 早早就开了 。 今年除夕不方便给她准备胶牙饭 , 聊赠一枝春 , 祝裳裳又得新岁 , 安康快乐 。“

明华裹醒来 , 先是觉得馈 , 然后就注意到屏风后多了一只花 。 她揉着眼睛爬起来 , 头发像一只刚滚完沙堆的狮子 , 问 :“ 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茶花 2“

进宝悄声道 : “ 娘子 , 刚刚雍王来过了 , 是雍王留下的 。“

明华裳应了声 , 第一反应是原来是宫里种的 , 她就说他们家养不活茶花 , 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 二兄来了 7“

“ 是 。 “ 进宝知道娘子又睡迷糊了 , 还用着旧时的称呼 , 她没有提醒 , 回道 ,“ 雍王来看了娘子 , 然后就走了 。 他还说 , 除夕没给娘子备胶牙饭 , 只好补枝茶花 , 祝娘子又长一岁呢 。“

吉祥提着热茶从屋外进来 , 闻言道 :“ 得亏我们知道雍王为人 , 若换成别人 , 过年竟只送一枝花 , 定以为姑爷小气 , 故意敷衍呢 。“

明华裳让丫鬟将茶花拿来 , 她握在手中 , 来回翻看红烈的和冬日格格不入的花朵 , 低低道 :“ 哪有 , 我就觉得送花好 。“

哪怕在他最紧张 、 最忙碌的时候 , 依然记得给她置备新年礼物 , 这份心意 , 比任何珠玉都珍贵 。

李华章离开镇国公府后 , 并没有立刻回雍王府 , 而是在城中绕了几个圈 , 往僵静处走去 。

街上还残留着爆竹碎脚 , 这道巷子却安安静静 , 冷清的像被节日遇忘了一般 。

李华章停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 , 不紧不慢敲门 。

特定的节奏敲完后 , 门轻轻支开一条缝 , 里面的人看清李华章的脸 , 这才开门行礼 : “ 首领 。“

李华章淡淡点头 , 默不作声进门 。 身后木门立刻合上 , 一间简简单单 、 再平凡不过的院墙内 , 竟然布满了弓箭 、 守卫 、 睿哨 。

李华章往里走去 , 问 :“ 人怎么样了 ?“

“ 按您的命令 , 昨日抓住他后 , 立刻给他用迷药 , 每两个时辰补一次 。 再过一刻钟 , 又该补药了 。“

“ 不用补了 。 “ 李华章说 ,“ 严密看着他 , 不许他出门 , 除此之外 , 不必再做多余的事 。“

侍卫应诺 。 说话间已经走到门口 , 李华章手掌放在门扉上 , 平静地推开房门 。

屋里光线昏睿 , 一个人影躺在槐上 , 似乎陷入昏迷 。

李华章府座拱了拱手 ,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昏迷的人 , 潭静开口 :“ 韩大统领 , 多有冒犯 , 望海涵 。“

对方依然一动不动 。 李华章也不在意 , 挑了个地方坐下 , 平淡道 :“ 太上皇已决定退位 , 不日迁居上阳宫 。“

屋里静谟 , 落针可阙 , 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 但李华章知道韩颉听得到 。

韩颉教了他很多东西 , 所以李华章深知放这样一个人在外 , 会给政变带来多少变数 。 昨夜他起事时第一件事就是命精锐偷袱韩颉 , 将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