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砸闸事 , 私下许诺给奶娘高价酬劳 , 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卫家产业 , 转手再高高卖掉 。 得来的钱被他注入轼家 , 这才有了封家今日的富贵 。 封家这个宅子 , 还有他们修建的江南园林 , 用的全是卫家的钱 。 哦对 , 随侯珠也被他低价收走了 , 他没舍得卖 , 就留在自家 , 妄图做封家的传家宝 。“

“ 然后 , 你就来到商州 , 故意让人牙子将你卖入封家 , 成了封家的丫鬟 , 伺机报仇 ?“

卫珠没有否定 , 明华裳就当她默认了 。 明华裳叹道 :“ 听你的描述 , 那个人牙子对你还算不错 , 以你的才能 , 在外面做些小本买卖 , 过上小富日子也不难 。 原本你拥有大好的青春 , 无限的选择 , 可是进入封家后 , 你要端茶送水忍气吞声 , 还要忍受封大郎对你的骚扰 , 再无脱身之日 。 你成功报复了封家 , 但也掀上了自己的人生 , 丁珠 , 值得吗 ?“

这回卫珠沉默了许久 , 抵着牙根说 :“ 值得 。 封考太爷害死我全家 , 他们凭什么

过好日子 ? 封家人不死 , 我永世难安 。“

“ 所以你杀了封考太爷还不解恨 , 同样杀了封大郎 、 封二郎 、 管家 。 如果我们不来 , 封大太太 、 封二太太乃至封家的小孩子 , 是不是都难逃你的毒手 ?“

卫珠默然 , 她不回答并非逃邀 , 而是因为她也不知道 。

封考太爷一手策划了针对卫家的阴谋 , 罪该万死 ; 山贼亲手杀害了她的父母亲人 , 该死 ; 管家跟在封考太爷身边 , 执行了当年的低买高卖 , 也该死 。 封大郎 、 封二郎享受了沾着卫家鲜血的富贵 , 同样洞死 , 那么他们的妻子 、 孩子呢 ?

那几个孩子最大的也才和当年的卫珠同龄 , 等父母死后 , 不难想象他们会落入和卫珠一样的下场 。 可是他们有没有运气 , 碰到一个怜惜她的遭遥 、 待她如亲女的人牙子 ?

卫球茫然了 。

她得知了父母之死的真相后 , 一直如油锡煎心 , 寝食难安 。 她托人牙子将妇送到商州 , 改名宝珠 , 进入封家为婢 。 人牙子劝了她好几次 , 卫珠都心如铁石 , 毫不动搞 。 她在封家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楚 、 冤枉 , 不是没动过退缩的念头 , 可是每当她看到封老太爷颐指气使的老脸 , 刻骨的仇恨从心底里爆发 , 支持她忍下去 、 熙下去 。

终于 , 她熬到了封考太爷身边 , 成了最受他重用的大丫鬟 , 为此 , 她曲意逢迎封考太爷 , 忍受他身上的异味 , 替仇人端屎端尿 , 还有两个年轻郎君对她身体上或语言上的调戏 , 两个太太当面给她难堤 , 下人们的阴阳怪气 , 卫珠全都忍了下来 。

她十三岁进入封府 , 蛮伏五年 , 一直寻拖着报仇的机会 。 她贴身伺候封老太爷 , 其实有很多下手的机会 , 但她要的不只是杀了封者太爷 , 更要让当年所有剑子手自食恶果 , 所以 , 哪怕仇恨烧得她心急如焚 , 她也默不作声忍了下来 , 静静等待着最佳时机 。

今年六月 , 商州来了一位新刺史 , 据说他是美誉天下的章怀太子的儿子 , 被则天皇帝破例封为雍王 , 是比当今圣上还要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 封考太爷有了钱后 , 就做起让封家改换门庭 、 成为官宦世家的春秋大梦 , 封家颜颂跑去示好 , 毫不意外被拒

人越者 , 执念越深 , 封考太爷不甘心做一个有财无权的乡绅 , 早忘了若没有卫家 , 他们家连如今的富贵日子都过不上 。 封老太爷疯魔了一样想借从龙之功跃迁阮

级 , 既然雍王不肯做这条 「 龙 “, 封考太爷就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

秋去冬来 , 封考太爷频繁和外联络 , 在十一月底的时候 , 卫珠在院里伺候时 ,

听到封考太爷和封二郎聊天 , 说想邀请雍王来封家做客 。

但雍王从不和本地乡绅商贾过多来往 , 曾经有多少人想娉请雍王夫妻 , 看戏的 、 赔花的 、 请容的帖子送去一堆 , 两人都委婉拒绝了 。 凭什么封家就比别人家有脸面呢 ?

封考太爷再自命不凡 , 也知道光凭封家请不来雍王 , 于是他想出一个计策 , 报

如果封家丢了东西 , 以破案的名义请雍王来 , 那雍王就没道理拒绝了 。 果然才进十二月份 , 封考太爷的床头就发现一封盗圣的信 , 声称三日后要来封家取随侯珠

封考太爷不惜自爆随侯珠也要叫来雍王 , 若说他无所求 , 卫珠无论如何不信 。

卫珠敏锐地感受到 , 她的机会好像来了 。

封考太爷和封二郎心里有鬼 , 而封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