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还原越好,以及死者尸体状态,被发现时有哪些伤、如何摆布,有五年前遇害乞丐的最好。还有受害人的性格、家庭、行程……” 明华章想了想,说:“我去找四五年前经手的仵作、衙役,让他们把现场情况摆出来,找机会带你去看。至于最后一条,乞丐居无定所,未必能问到;黄祭酒在朝中门生遍地,家里规矩特别大,恐怕不会配合问话,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工作我来做,你只管准备问题就好;楚君的情况最好查,我明日就派人去平康坊打听。” 明华章说完,奇怪问:“你给凶手画像,为什么要问死者的性格?” “死的这些人家境、身份天差地别,互相之间门也不认识,可见凶手杀人不是为了财、情、仇,而是出于某种心理需求。既然如此,找出被害人的特征,就能挖出凶手想要满足什么幻想,到了这一步,离找到他就不远了。”明华裳说完,问,“二兄,这些事琐碎又耗力,你就不怕最后我没画出来,白白耽误你时间门吗?” 明华章轻轻笑了,说:“决定是我做的,如果最后没找到凶手,那也是我决策失误,和你没关系。你只需顺从你的本心就好。” 明华裳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她睁开眼,郑重其事道:“二兄,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明华章垂眸,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眼波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他扶着她的后脑勺坐好,说:“困了就回去睡吧,有新证据后我提醒你。” 明华裳看着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卷宗,知道明华章打算把这些看完。这么多东西,岂不是要看到半夜?明华裳说:“我陪你。” 明华章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要是看到子时,你莫非子时离开吗?传到父亲、祖母耳朵里,我可无法交待。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安心回去睡吧。” 明华裳还是不肯走,明华章不再和她商量,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往屋外走去。明华裳双脚离地吓了一跳,忙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明华章不管,将她抱到堂屋,放在桌案上,兜头盖脸给她围披风。明华裳挣扎不动,气咻咻道:“你都抓疼我头发了,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明华章见状让开,明华裳从案上跳下来,扯了扯身上披风,道:“恩将仇报,我好心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明华章已经提好灯,闻言瞥了她一眼,道:“我怎么对你了?” 明华裳看到他的眼神,冷静明澈又直白,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索性把她抱回房的悍勇无畏。明华裳怂了,揪着披风带子,弱小又谄媚地摇头:“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 明华章又望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推门送她回院。路上两人莫名沉默,秋风从他们身边卷过,落木呜呜咽咽,萧声四起。明华章停在院门前,将灯放到明华裳手中,说:“回去吧,别想了,早点睡觉。” 明华裳嗯了声,道了句“二兄你也早点睡”,然后就小心翼翼合门。门缝闭合前,她看到明华章黑亮平静的眼睛,她确信刚才有一瞬间门,他是真的想抱她出门,在长辈面前捅开此事。 可是,为什么呢?明华裳靠预知梦才知道自己是假千金,她很确定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此事,在明华章心里,他们应当是兄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