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怀疑夫人,夫人不用澄清的。” 柳氏脸色阴沉,重重放下手中的帕子:“娘子兴师动众来锦绣楼,还说没怀疑我?” “嘘!”明华裳忙朝内扫了眼,手指抵在唇前,嗔怪地看向柳氏,“夫人急什么?别吵醒了孩子。” 柳氏抿着唇,手指紧紧握着,脸色十分难看。然而明华裳却起身,道:“既然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夫人这些天照顾孩子辛苦了,不妨先去睡一会,千万保重身体,我便不打搅了。” 明华裳说着对柳氏抿唇一笑,行礼道:“我先告辞,夫人,再回。” 明华裳去里面问话,谢济川环臂靠在墙边,百无聊赖看墙上的画。任遥在门前踱步,时不时往里探,生怕错过了任何动静。 任遥实在忍不住了,问谢济川:“她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出事了?” “不会。”谢济川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养神,“这些画真是丑的人眼睛疼。放心吧,进去这么久没动静,如果是你肯定出事了,但她不会。” 任遥拧着眉,分不清这话在夸明华裳还是在骂她。任遥忍耐地瞥了谢济川一眼,道:“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二娘她武艺差,力气又小,如果遇到危险……哎,她出来了!” 谢济川睁开双眼,同样忍无可忍:“都说了没事。” 明华裳走出来,任遥立刻跟上来问:“怎么样,问出来了吗?冯掌柜是她杀的吗?楚骥呢?” “没问。” 任遥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啊?那你为什么进去那么久?” “陪她给孩子喂药。”明华裳说,“一个在自己孩子染病时还能策划杀人的女子,不会被一两句试探钓出来的。我如果问她冯掌柜和楚骥,她反而确定官府没找到证据了。不如不问。” 任遥听得似懂非懂,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明华裳说,“等她露出破绽,或者自证清白。” 他们气势汹汹来,莫名其妙走,颇有些铩羽而归的意味。任遥很不是滋味地挠挠下巴,说:“那我们就这样走了?” 谢济川一路兴致缺缺,听到这里终于兴奋起来:“正好,我们去回春堂吧。” “京兆尹明明吩咐了让我们来锦绣楼,我们这就走了,交待得过去吗?” “太子说了让我全权决定。我决定了,接下来去回春堂。” 他们三人正在说话,楼下忽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明华裳被吓了一跳,谢济川及时伸手拉住她,她才没栽到楼梯下去。 三人一起朝楼下看去,只见锦绣楼门前来了一个女子,抱着牌位恸哭,嗓音高亢响亮,穿透力极强。刹那间,整座楼都是她的哭丧声:“掌柜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可怜你辛辛苦苦一辈子,不明不白被人害死了,死后家产还要归外人!” 她还没哭完,就被伙计架起来,利索地拖走了。那个女子护着肚子,一边挣扎一边断断续续喊:“她上次没出丧就嫁了人,这次肯定又要改嫁,掌柜的啊,你睁开眼看看呐……” 明华裳、谢济川、任遥三人对视,都猜出了这个女子的身份。 钱益的偷情对象,如今挟子逼宫的外室——胡寡妇。 任遥远远朝外看了眼,问:“怎么办?” “跟上去看看。”明华裳说,“孩子的生父在世便罢了,如今钱益人都没了,锦绣楼全凭柳氏说了算。她一个没名分的寡妇,怎么敢这样得罪柳氏?她定然另有倚仗,不然不敢这样闹。” 谢济川无可无不可,奈何答应了某人帮他护着妹妹,只能跟上。趴在墙头上的时候,谢济川都在沉思。 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谢济川隐晦地提醒身边正沉浸式偷窥的人:“扒寡妇门、挖绝户坟,实乃缺德事。二妹妹,我虽然不太在乎道德,但也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