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得稀碎:“我乱说的。我这两天害喜有些严重,脑子昏昏沉沉,时常瞎说话,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任遥烦死磨磨唧唧的胡寡妇了,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赶快说出来,我们才好查清楚真相。” 胡寡妇还是低着头,不为所动。明华裳仔细打量胡寡妇的表现,说:“是不是钱益和你说了什么?” 胡寡妇肩膀缩了缩,仓皇躲开视线:“没有,我不知道。” 明华裳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谢济川抬手拦住她,视线冷冰冰射向胡寡妇,道:“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奉劝你一句,勿要不识抬举。如果你不说,那我只能将你刚才那番话转告给柳氏,到时候你再想找官府说什么,可就没机会了。” 谢济川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情面。胡寡妇被吓到了,慌忙喊道:“别!大人留步,草民不敢。” 明华裳、任遥坐在桌旁,谢济川依然环臂站着,连个衣角都不想碰。胡寡妇坐在对面,说道:“我说那番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而是有一次钱郎和我说,他在锦绣楼都不敢睡死,生怕步了冯掌柜的后尘。还说要将锦绣楼留给我们的孩子,若有天他出事了,要小心柳氏。” 明华裳和任遥对视一眼, 明华裳问:“为什么要小心柳氏?” “我也不清楚……”胡寡妇吞吞吐吐道,“钱郎说,三年前柳氏曾让他买一味药,他以为是师父的药不够了,没多想就去了。回来后柳氏亲手煎药,第二天,他师父就夜发急病死了。” 说完,胡寡妇期待地看着明华裳、任遥,问:“大人,若柳氏当真毒杀了第一任丈夫,是不是当处死罪?” 明华裳看到胡寡妇眼中几乎要迸射出来的贪婪、期许,没忍心戳穿她。妻杀夫是死罪,胡寡妇一心想着等柳氏死了,就再也没人和她争锦绣楼,钱益的财产自然要落到她的孩子头上。但她并不知道,若钱益买药之事是真的,那钱益也摆脱不了杀师的罪名,同样是死罪。锦绣楼根本不会判给钱益,而要归还冯家。 明华裳什么也没说,而是问:“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就前几天,我诊出怀孕的时候。”胡寡妇说,“钱郎知道后很高兴,多喝了两杯,然后和我说了这些话。” 原来是醉话,怪不得钱益会自爆罪行。明华裳问:“他可曾说过,他和谁买的药?” 胡寡妇犹豫,谢济川见状凉凉接话:“你不告诉我们时间、地点,我们如何证实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有证据表明柳氏确实买过药,那她的杀夫罪就定了。” 胡寡妇一听,立刻高兴道:“大人莫急,让我想想,我记得钱郎提过一个名字……好像叫,黑虎?” 明华裳三人走出胡寡妇家,等周围无人后,任遥问:“黑虎又是谁?” “不知道。”明华裳说,“有问题的附子肯定不会在正规药铺买,去问问京兆府的老捕头,西市里倒卖黑药的人,他们应当有数。” 然而等明华裳询问后,京兆府的老人齐齐露出为难之色:“二娘子,西市天南海北,鱼龙混杂,各地游商、和尚、胡人来来往往,若是稀罕药材便罢了,但附子是最常见的药,恐怕不好找。” “若已经知道他叫黑虎呢?” “这肯定是化名,黑市倒爷隔三差五就会换名字,这还是三年前的,难。”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连连摇头,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明华裳怎么肯放弃,她说道:“难只说明需要的时间长,又不是做不到。走,这就去西市,我自己找。” 京兆府的人看了看后面的谢济川,不敢推三阻四,抬手应诺:“是。” 明华裳三人在西市找人,明华章、江陵这边也折腾了一天。江陵发现陪明华章查案,比他训练一整天都累。 他精疲力尽走出宅子,累得像狗一样,有气无力说:“这是第四家了,除了几支上元节没放完的爆竹,没找到其他火药。你还要查吗?” 江陵今天过得十分充实,他们先去冯家,明华章一一问话,从主子到下人,连倒泔水的老仆都不放过。冯家人说回春堂爆炸那日,冯梁在朋友家做客,许多人都可以作证。然后明华章带着人搜查冯宅,就差把地砖撬起来看了。 冯家并没有搜出可疑痕迹,江陵本以为这就 差不多了,没想到明华章马不停蹄奔赴下一家,重复上述流程。 明华章把这段时间和冯梁走得近的亲朋好友全查了一遍,可以印证冯梁没有说谎,大概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明华章在纸上将冯梁的名字勾去,说:“今日暂时先这样吧,等晚上我整理一份名单,明日继续。” “⅖()⅖” “怎样?” “就这样,每天跑四五个地方。”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