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累得像不是自己的。她中午回去倒头就睡,到下午上课时依然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堂中众多学员和她的状况差不多,大家都昏昏欲睡,顶着沉闷的午后日光,听夫子用白开水一样的语调讲密语。 第一日果然是照顾新手,今日密语更难了,但也更催眠了。 明华裳悄悄打了个哈欠,努力抑制困意,然而她余光无意一瞟,发现谢济川已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明华裳:“?” 他不是世家公子吗?那可是堂堂谢家,旧时王谢堂前燕中的“谢”,他竟然在课堂上睡觉? 显然夫子也觉得谢济川太高调了,夫子冷着脸,道:“这位学员,我刚才的密语是什么意思?” 夫子突然提问,众多犯困的弟子一下子清醒了。众人悄悄回头,往谢济川的方向看去。 谢济川伏在桌案上没动,明华章手中的笔横置,借着衣袖遮掩飞快弹到谢济川身上,谢济川这才醒来。 他撑着额头,哪怕一副刚被吵醒的模样,也不失风流美感,反倒更有魏晋名士落拓之风。他声音有些哑,问:“怎么了?” 夫子冷着脸,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谢济川低头,随便翻了两页书,便不假思索译出夫子那一长串密语的意思。 众人屏息凝视,等着接下来的发展,没想到夫子顿了顿,竟没有说话。之后谢济川趴在桌案上睡觉,他也不再管了。 明华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谢济川竟然答对了? 她听了大半节课还稀里糊涂,谢济川压根不听,随便翻了两页书,就学会了? 有天理吗? 身边的江陵、任遥同样不敢相信:“真的假的?该不会是他胡诌的吧?” 谢济川胡诌,夫子也胡诌吗?明华裳心里叹气,听说谢济川自小便有神童之名,号称过目不忘,文不加点,明华裳原先还以为夸大,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老天爷赏饭吃,没得比啊。 明华裳只感叹了一会,就继续老老实实记自己的笔记。这是昨日明华章给她布置的作业,若说谢济川是天赋异禀,明华章则是长期自律自省锻炼出的强大思维能力。 前者是老天爷赏饭吃,后者哪怕老天爷翻脸,也能自己从一地砂砾中建造出堡垒。 她更愿意成为明华章。 漫长的密语课终于结束了,明华裳只放松了不到一炷香,新的夫子又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的夫子是韩颉。韩颉看到他们没精打采的样子,没有逼他们打起精神听课,反而随手将卷轴扔到桌上,说:“天气越来越热了,这么多字我懒得念,不如今日我们换一种玩法。” 下面人警惕道:“将军这是何意?” 韩颉拈须笑道:“玄枭卫不止要会杀人,更要会救人。我有一个有趣的小故事,不如你们猜猜看,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