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是小事,”薛宴惊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会不会又是鬼物作祟?” “希望不是,”冷于姝道,“这任务玄天宗悬赏榜挂了些日了,若是鬼物就麻烦了。” 薛宴惊了然,这种描述乍一听实没什么问题,不过是那女成家后变得懂事了,懂得体贴父母辛苦罢了。宗门内其他修士听了,怕是大多以是那妇人疑神疑鬼,懒得理会。倒是她这五师姐,外表冷若冰霜,实则心细如发,看到无人肯接任务,便要亲自跑一趟。 “那我是做什么?”薛宴惊奇道,这任务似乎没她这诱饵什么事啊。 “那妇人还提了一句,她与镇其他近期嫁过女儿人家闲谈时,她们大都提起过女儿变得更懂事了,”冷于姝道,“我计划,若是实找不到线索,你就扮成新嫁娘,引蛇出洞。” “还好是我来了,”薛宴惊听了,不由笑道,“若是六师兄……” 冷于姝淡然道:“若是方源来,就让他穿嫁衣、披盖头,也没什么区别。” “……” 见薛宴惊再次陷入沉默,大概是以她害怕,冷于姝安抚道:“别怕,我会潜伏侧,随时出手。” “嗯,我不怕。” 这段谈话到此止,两人迎着晚霞方向御剑乘风,偶尔薛宴惊会随口找些话题,诸如“今日晚霞真美”或是“师姐你看下方一片桃林”,冷于姝通通以“嗯”作答,最后薛宴惊也放弃了,沉默地感受着晚风拂面,暮云相随。 雾隐镇与玄天宗同属中州地界,相距不算远,两人很快落下云头,站了镇之外,免草惊蛇,将长剑收入储物戒,扮做普通凡人模样进了镇。 这大概是一座比较富裕镇,黄昏后街仍小贩沿街叫卖,来来往往百姓衣着齐整,面不见愁容。此时薄雾正笼罩小镇,缭绕着让周围民居与垂柳看起来都像是一幅古朴画卷,雾隐镇大概便是因此得名。 两人算先去拜访那来玄天宗报信妇人,循着信中所言地点,找了到了一家府邸,府红木大门两扇,左右悬挂着两只红灯笼,匾额刻“忠厚家风”四字,想来是地富户。 两人扣响门环,小厮听了来意,连忙把她们请了进去,一中年妇人迎来,急得险些踩掉了自己绣鞋,到了近前俯身便要叩拜,冷于姝拦住:“无需这些繁文缛节,令爱现如,还请直言。” 这开口便是直来直去,把心急如焚妇人听得都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把已到嘴边哭诉“求仙师救救草民孩儿”也咽了下去,攥了攥手里帕,逼着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薛宴惊站一旁,观她脸色暗沉,眼下发黑,定然是忧虑已久,此时又敬畏修仙身份,局促不安,似是一时不从说起,便动开口问道:“李夫人,先坐下来吧,你最近去看过令爱吗?” “是,位仙师快请坐,”妇人反应过来,请了人入座,又嗫嚅道,“没去看过,我……我不敢。” “不敢?” “我发现女儿不对之后,跟她哥说了,她哥虽觉得我疑神疑鬼,但也和她嫂一道去妹夫家拜访了,可是、可是……”妇人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抹眼泪,“后来我发现他们两也渐渐变得不对劲了,我那儿媳平日最是和我不对付,可偏偏如今变得百依百顺起来,对了!她脸小时候贪玩留下疤,原本说是去不掉,都快成了她心病,可最近又说是找了好大夫,用了药,变得越来越淡了。” “可还什么旁线索?”薛宴惊反客,抬手执起一旁茶壶,给她斟了杯茶。 “还我那不争气儿,平日里叫他跟着他爹做生意,他一万不肯,每日就道斗鸡走狗,”妇人用帕不停擦拭着泪水,“可他半月前和那些狐朋狗友都断了,日日跟着他爹去铺里看账,把老爷高兴不如是好,反而说是我得了癔症,可那毕竟是我身掉下来一块肉,他什么德性我还能不道?” 薛宴惊和冷于姝对视一眼,倒从未听说过这种法术或邪术,还能叫人向好方向发展。 妇人又激动道:“我吓得称病躲了起来,儿女儿儿媳谁要来探病或是往我院里送东,我都不见不收,提着一口气等仙师到来,你们总算是来了!” “是,我们来了,”薛宴惊对妇人安抚似地点点头,“此事不解决,我们决不离开。镇近期嫁过女儿,并提起过女儿变得懂事人家,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