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天痕难以置信:“看来林同果真就是杀岭南王世子的刺客。” 裴桓沉吟道:“有如此箭术,杀任候遵不难,难的是从岭南出逃。可纵他箭法高绝,却并无其他绝技。若为刺客,单凭箭术如何横行无忌?” 天痕接口:“除非,刺客不止他一人,他本身有个极为庞大的势力支持。”天痕心里一沉,朝向李勍,“林同来历不简单,要不要我将此人……” 天痕抬手做了个毙命的动作:“以绝后患。” 李勍摇头:“不必了,再试探一下。”言罢,又想起什么来,道,“天痕,送些吃的过去,再带他过来吧。” 这会儿,林金潼是又冷又饿,他裹紧了棉被,仍然抵挡不住眉间逐渐浮现的一层寒霜。 那日,杀了岭南王世子后,林金潼被整个岭南王府的高手追杀,那雷天奇举掌挟着狂风,一掌直出,掌风未至,地上已尘沙飞扬。林金潼只觉得胸口一阵痛楚,明显是受了内伤。 前路被数位高手拦截,身后的追兵越发临近,他不得不选择一个陡峭的山坡往下冲,却没想到前面便是一个悬崖深潭, 林金潼足下一个虚步,身形已摇摇欲坠。 他身负重伤,已无余力抵抗,回头望见追兵如流,毫不犹豫,纵身便跃入深潭。 悬崖之上,几位高手眺望潭下,其中一人冷笑:“这寒潭就是个寒冰池,他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必追了。” 然而,林金潼虽逃过一死,但潭中的寒意已与他体内纯阳真气抗衡。原本如春日暖阳的内力,此刻却如同冬雪被压,不复存在。 寒疾随之而至,特别是这严冬一来,他如同受尽千刀万剐,寒气攻心,苦不堪言。 虽然房中灯火通明,窗户紧闭,风无从进,且林金潼身上裹了三层厚被,他却还是难以抵挡那窜入骨髓的寒冷,身子不自觉地颤抖。 不知这回要发作多久……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笃笃——”有人敲响门。 是天痕的声音:“公子。” 林金潼努力地睁开双眼,有些虚弱地答:“是天痕大哥吗?” 天痕闻言道:“王爷差我给你送些吃的来。” 林金潼本来就饿,这下强撑着下了床,去给他开门。天痕看他裹得跟白熊似的,递了食盒给他,略微疑惑道:“这么冷么?” 白天怎么不见他如此? 林金潼哈出一口冷气,脸上有些笑:“无事,我只是觉得近日天气愈发冷了。” 打开食盒,其中放着两块金黄的馒头、鲜美的卤鸡腿和一整只滋味十足的卤鹅。 林金潼几乎是嗅着食物的香气,便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起,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恢复了一些。他拿起盘子,大口咬下一个鸡腿,询问:“天痕大哥,你是说王爷还未休息?” 天痕微微颔首:“王爷得知你已回,想与林公子见一面。” “哎?”林金潼抬起头来,“他要见我么,那我啃完这只腿就去!” “不急的。”天痕摇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公子慢慢吃即可。” 怎么看,林金潼也只是个长着绝世容颜的普通少年罢了,他有那样的身手,他为何赖着王爷不肯走? 林金潼几乎是狼吞虎咽,两只鸡腿下肚,他擦了擦手,没好意思裹被子,便披上李勍送他的披风,裹得紧紧的,发着抖问:“王爷住哪间房?” “王爷在楼上。”天痕侧目时,瞥见他眉毛染上的冰霜。 脸上怎么结了霜? 他问了一句,林金潼好像没听见般,一脸的恍惚。 天痕没再说话。林金潼脸色苍白,一步一步跟着天痕,然而他依旧感觉如置身冰窟中,寒意如潮,一波又一波,在走到李勍房门口前,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待里头的人打开门来,林金潼抬头一瞧,看见李勍长身玉立,肩头披了一件寻常的菘蓝色贝裘。 林金潼嘴唇动了动:“王爷……”他摇摇欲坠地往前一迈,便支撑不住地向前一倒。 李勍还以为他要行礼,正要搀扶,一伸手便结结实实地将少年接了个满怀:“林同?” 李勍一脸诧异。 少年的身量不高,被他结实的臂膀整个搂入怀中,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抱起。 然而李勍却清晰感受到林金潼身上冰冷的温度,如同刚从冰湖中捞出来般。他皱紧眉头,指尖搭在林金潼的脉搏上:“裴桓,去请郎中。” 裴桓道了声“是”,而后看见林金潼被王爷这样抱着,他脸色略微奇怪,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