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琅便笑:“我也心,你会儿起来我看看,身高是长到我下巴了?身手有进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说话间,李煦火速写了一份有关黄夫子提问非标准答案,打算传过去给林金潼。怕他下不知道怎么说,站起来难为情。
但那韩元琅侧身趴在桌上,后背宽厚,李煦连金潼脑袋都看不见。
林金潼虽然在和元琅说话,虽然见到元琅也高兴,这份高兴,终究蒙上了一层阴影。
见元琅脸上灿烂笑,回忆起四年前,自己没有守约,师父将他带走了,而韩元琅,韩家……
“师父,我在外面遇见了一个人,他叫韩元琅,想让我做他家弟弟,师父……”
刚刚闭关出来师父,闻言一个狠瞪:“你说你要做什么?他叫什么,你说一遍。”
“韩、韩元琅……”林金潼是鼓起勇气说,师父眼神冷得有些怕。
“我闭关时候,你出去玩了,还碰上了姓韩,你跟他回军营了?”
“没、没有回军营,师父交代过徒儿,徒儿不会去。”林金潼还小,固然贪玩,但是有分寸。
师父却冷笑着:“为师频繁闭关,为何闭关?”
“师父……一年前遇到仇家,被人下毒重伤,故闭关。”
“不错,那伤我人,那日你见过,他们身上穿什么衣服,你都看见了?”
“他们…好像穿着官服。”林金潼点,师父重伤时,他刚刚回来,师父不让他跟人缠斗,且身受重伤,他顾不得多看,只及早救起师父,并飞身离去。
而他们所以前来塞北,是因为师父要找人。
师父闭着眼冷冷地说:“那不是官服,那是韩家亲兵,你口中好哥哥,是为师仇人儿子。你想去仇人家做儿子,那为师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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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师父言辞渐现压抑,林金潼心颓然,不得不失约,跟着师父继续往北,终于找到了一位医术高明大夫。
师父唤他“东壁先生”,大夫是师父故人。
东壁先生为师父扎银针,熬药,如此调理,却也只能压制毒性,而不能彻底解毒。
林金潼亲耳闻师父问:“先生,能否赐我活十载,以将我余下所知晓传授于弟子。”
东壁先生虽已年迈,肌肤仍然白皙如玉,满身仙风道骨。他道:“十年?非得我乃阎罗王抑或大罗仙,不得不令你白。然毒已入体,若非你内力深厚,怕是已魂归故里。想要存活十载,殊非易事。林纵,现在或许只余一年时光。”
“我知道,是我痴心妄想了,我本就是将人……”师父苦笑着,嘴角咳出鲜血来。
林金潼和师父在东壁先生草庐里过了一段时光,林金潼替他摘过草药,炒过神曲,因为想给师父治病,看过先生亲手写本医书。
东壁先生不阻止他看,却只道:“你在行医一道上没有赋。”
确……
林金潼看不懂。
他低对着医书,抬首时少年已是眼眶深红:“先生,这毒,当没有解药么?我去找解药,我找解药还不行么……”
东壁先生摇:“这药就是你师父自己制,他是制毒高手。毒有没有解,他自己不知道么?”
林金潼知道师父会制毒,但没教他,或者说,没能来得及教。
这两年他偶尔会想报仇,却因为韩元琅,他连这个韩家,究竟是哪个韩家,都不曾去查过。
师父临前,也告诉过他:“不要去燕京,也不要给为师报仇,为师仇人,多了,多了……金潼,这把弓,你不得离身,好好守着。”
现在元琅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林金潼不得不想到,若自己去韩家,杀了元琅父亲,他会如何?
林金潼有些魂不守舍,直到黄夫子喊他名字:“林金潼,林公子,到你了。”
“这个。”元琅手指轻轻点了点李煦传过来纸条,让他照着念,林金潼看了一眼,出声:“西域有五十诸国,以漠国为首……”
刚巧是他知道东西,前四叔和他讲过,痕也给他讲过。
他讲完,黄夫子报以肯定微笑,捋须道:“林公子说西域五十诸国,分别是漠国,伊州国……”
下午差一刻酉时,方下课。
申子远跑过来道:“韩兄,你今日不跟我坐一起,就是因为他啊?”
申子远打量了一眼林金潼,方李煦带着这小子进来时他就注到了,时不时想回看一眼,这少年长相实在是漂亮了,像只名贵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