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欧阳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有证人?”
欧阳戎想了想:“那天,应该有不少人看见下官走进王府再没出来,女史大人可去问问你。”
“好。”
容真冷哼一声,走出大堂,丢下一句。
“继续。”
欧阳戎目送她离开。
元怀民松口气,转而继续审问欧阳戎。
随后,陆续也有一批新御史,前来接替审问。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容真一大早,就前往浔阳王府,询问世子离大郎等人。
结果得到了肯定答案,甚至还有不少丫鬟经过聚贤园时,远远看见欧阳良翰的红衣身影在亭楼处奏琴。
不过因为私密原因,丫鬟们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看着红影,都是王妃韦眉、小公主离裹儿去亲自送茶点。
而母女二人皆给欧阳戎作证。
容真默然。
随后两日,整个浔阳城都陷入了死寂。
前锋叛逃、朱凌虚畏罪潜逃被守官斩杀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洛阳,眼下正处于窗口期,洛阳的反应还没有传来。
同时,容真等女官也将事件经过、涉事官吏口供全部陆续呈了上去。
浔阳城众人都在静静等待洛阳那边的反应。
所有人都知道,那边才是真正酝酿大风暴的地方。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江南道安抚大使、浔阳王离闲亲自出门,前往江州大堂,与容真等女官私聊。
没人知道谈了什么。
不过当天下午,江州大堂的封禁被解除。
大门缓缓打开,一众官吏惊魂未定、纷纷出门,暂时回家。
不过依旧被勒令不准离开浔阳城半步。
毕竟是战时状态,还有洪州蔡勤这个大敌,浔阳城不能停摆太久。
特别是江州长史欧阳戎,还要负责江州大佛修建。
或许也是容真松口的原因。
于是乎,浔阳城内的秩序,大致恢复了些,回到正轨。
不过在洛阳那边的指令没有传来前,依旧外松内紧。
黄昏的夕阳下,欧阳戎走出江州大堂,登上一辆等候已久的马车。
马车内,谢令姜今日素白男装剑服,不复欧阳戎请假那日的一袭红衣,她看着眼有血丝的欧阳戎,不禁摸了摸他冰凉手背:
“大师兄没事吧,喝一口……”递出姜汤。
欧阳戎摇摇头,被御史、老刑官连续审问,哪怕他江州长史的身份让众人不敢用刑威逼,但也十分消耗心力,那些都是侦案高手,欧阳戎一直心弦紧绷,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
上了马车,他先是朝外面燕六郎吩咐:“盯着李栗、王冷然那边,有出城迹象,立马报告。”
谢令姜忽然问:
“八品了?”
欧阳戎点头,抿了口姜汤。
他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神话灵性,就与正在入喉的姜汤暖流一样:
“九品名寒士,八品名……匠作。”
谢令姜没有说话,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
佳人前倾,轻柔地擦了擦这位已经晋升为一名“匠作”执剑人的青年、疲倦却坚毅的脸庞。
马车摇摇晃晃,二人心心相印,默契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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