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拉住了欲追穷寇火气未消的络腮胡大汉。
“别追了爹爹……其实他也没伤到小萱。”她弱弱。
络腮胡汉子“呸”的一声,眼瞪铜铃,犹不解气的一脚踢飞地上道冠,他转过头,脏兮兮大手垫着相对干净的袖子按住女儿的小脑袋,气喘吁吁的告诫:
“以后这种牛鼻子道士,你直接拔出绑脚边的锈匕首防身,根据俺经验,儒生穷酸迂腐,秃驴欺软怕硬,牛鼻子做作端着,后两者都是外强中干,别惯着!你越凶,他们越怕你,特别是俺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汉子啰啰嗦嗦,有些唠叨,可黄萱却发现了他眼底隐隐内疚后怕的神色。
她愣愣点头:“好。”
二人聊完,走回院子,这时,陈房东的身影赶来,出现在门口。
络腮胡汉子与黄萱脸色一变。
又来催房租?
不久前还霸气撵人的络腮胡大汉顿时愁眉苦脸,两手无处安放。
一旁的黄萱也似是想起了什么,肉眼可见的眼神慌乱起来。
没想到陈房东进门,表情和蔼可亲的打招呼,
“咦,黄大哥回来啦,黄丫头也在?哈哈没打扰到你们吧,抱歉抱歉,正好路过,这天干物燥的,嘴皮子容易上火,正好新得些瓜果,送你们吃,还望笑纳。”
黄家父女纷纷愣住,只见往日总板着张欠他八百两样子死鱼脸的陈房东,手提一篮瓜果入院,十分熟络的放在石桌上,满脸挂笑,苍蝇搓手。
还不等黄家父女开口,门口再度传来一道妇人的娇媚嗓音:
“二位晚上好,这么晚叨扰贵府,奴家实在抱歉……”
黄家父女转头一瞧,院门口外正停下一辆马车,车内缓缓走下一位臂弯挽有曳地紫金帔帛的贵妇人。
贵妇人眼波流转,打量了下周围寒碜院门,门槛前停步,朝黄家父女款款行礼。
“奴家姓裴,扬州人氏,族中排行十三,二位可直接喊奴家十三娘……这厢有礼了。”
裴十三娘嘴角噙笑道,眼神若有若无掠过络腮胡汉子,落在了躲他背后的红袄小女娃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