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不语,林诚微笑,旁边有一位女史插话介绍:
“司天监首席属官,有春官、夏官、秋官、冬官、中官灵台郎,总称五官灵台郎,最初设立,掌观测天象。”
欧阳戎点头,啥也不认识,但开启夸夸模式先。
“厉害,年纪轻轻就是夏官灵台郎,林兄前途不可限量。”
林诚看了看面前弱冠年纪已经官至五品的诚恳青年,眼角微微抽了下:
“欧阳长史在说自己吧?”
“没,真心实意。”
“缪赞了,没有欧阳长史厉害。”
“我一般一般。”
“谦虚。”
“出门在外身份都自己给的。”
“……”
聊了几句,可能有林诚在场,欧阳戎与容真并没有说太多。
很快,午宴结束。
送走了胡中使,众人纷纷散去。
容真、欧阳戎、林诚这一桌也是。
容真甩开属下,没有离开,走去后门的江边阳台上透气吹风。
趁着没人关注,欧阳戎跟上前去,与容真并肩站在一起,瞭望江水。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这位夏官灵台郎什么来路?过来辅助你的,还是说,是司天监那边……要把你替换下来?”
“算不上,和他不太熟,不过此子事迹,本宫听过一些……他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你别小看了他。”
“来者不善?”
“是善者不来。”
“人不善看得出来,不过有时候要看对谁,毕竟再凶的狗面对主子也要卑躬屈膝。所以对咱们呢,也不善吗。”
“对本宫不敢,对你……不一定。”
“瞧着你不高兴,还以为是伱死敌。没事,已经收敛点了他。”
欧阳戎笑道。
容真斜眼瞅他:“就交锋了?在浔阳渡。”
“没。”
他摇摇头,如实答:
“反而还请他吃了块桂花糕。”
“那这家伙为何收敛?”
欧阳戎点头:
“看见同类人,当然要收敛点,不能小觑,就像老虎一样,来到对方领地,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同类人?”
“你可以理解成聪明人。”
听到如此玄乎,容真打量了下欧阳戎表情,蹙眉道:
“你这张嘴,装神弄鬼也说的头头是道。”
她点了点头:
“那你们俩确实相似,都欠揍,不过也有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在本宫面前的态度。”
“哦?”
“他确实聪明人,在本宫面前恭恭敬敬。”
“我呢?”
容真背对着他,似是望着江景:
“你伪君子不正经,在本宫面前没个正形,你……你越发该死。”
说完,她立马转身离开,欧阳戎看不见她具体表情。
走之前,容真丢下一句:
“这个五官灵台郎官阶其实不算高,至于区区七品,但是现任的五官灵台郎,個个都不简单……
“林诚是夏官灵台郎,阴阳家六品修为,五官之中排行第三,仅次于中官与春官灵台,但……他的老师是司天监的一位副监正。”
欧阳戎挑眉,追了上去,跟在容真身后,追问:
“司天监副监正?有多厉害?”
为了避免被长廊上的行人听到,他压低嗓音问。
“比本宫厉害的前辈。”容真没有回头。
“那不肯定的,毕竟副监正,一听就大把年纪了,哪有容女史你青春漂亮、年轻有为。”
“你再拍马屁,就不和你说了。”
“那你先说。我等会儿夸。”
“是说修为。”
“那位副监正是上品练气士?”
欧阳戎若有所思。
这时一楼大厅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二人横穿大厅,走出了浔阳楼。
大楼正门外,刺眼天光与市井喧嚣声,一起扑面而来,令走出门的人纷纷眯眼,要适应片刻。
跟在容真后面的欧阳戎,准备再问,可下一秒,就看见了面前的冰冷冷宫装少女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他好奇问道。
容真不语,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欧阳戎伸出头,循着她视线看去,脸色顿时微变。
只见门口处,阿力驾驶的马车停在路边,谢令姜正站在马车边,两手放在腹前,提着一个小木盒。
谢令姜此前似是在与阿力一直闲聊,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浔阳楼大门处。
随着容真与欧阳戎的身影相续出现在门口,谢令姜突然安静了下来,惹得阿力循着脸色平静的她的目光,好奇看去……
两女这次碰面,欧阳戎毫无预兆。
明明是这预警雷达大响的紧要时刻,浑身紧绷的他全部的注意力却分出了一些,不忘落在不远处某位微胖青年身上。
林诚午宴后没有走,还留在门口,像是等待着什么。
当看见容真、欧阳戎走出大门,他上前迎来,可没走几步就察觉到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