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幼女裹儿却一出生就跟随吃苦,离闲夫妇自然倾尽宠爱,才把离裹儿养成如此刁蛮腹黑性格。
不过吧,这一家人就算贬谪再苦,安定后还是能在偏远龙城县当个逍遥富家翁的。
反正欧阳戎丝毫不像洛阳某些遗老旧臣群体那样愧疚同情,还给废太子一家人脑补苦难,满心自责,然后一边皱眉吃着洛京的山珍海味,一边暗暗坚定光复大乾之心。
不过,让欧阳戎比较认可的是,偏远的江南山水确实温和养人,这“苏府一家人”都算良善,嗯,离裹儿除外。
特别是大郎,宽厚良善,对百姓有很强同情心,而且算白纸一张,还是可塑性很强的,潜力不低。
毕竟,以前在龙城苏府的时候,他被离闲夫妇与古板的袁老先生强压在书房读书,准备未来某种竞争上岗的可能,结果聚贤园里全是大妈,二十好几了还是个胡子拉渣的小处男,不像那种豪门世家子弟,毛没长齐就过早打开了某扇大门。
现在大郎好不容易来了江州,脱离了书床为伴、大妈伺候的昏暗小黑屋,稍微宽松了点,本以为熬出头了,却又被父母亲妹强令要求出门相亲,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欧阳戎还是挺同情离大郎的,毕竟不是谁都像他这样,初次相亲失败后,还能打赢复活赛,直接拿下平“易”近人的大长腿小师妹。
听完离闲侧室们的事情,欧阳戎看了看离大郎、离裹儿的表情,发现并他们没有什么警惕担忧之色。
倒也是,真正的嫡子嫡女还是他们。
离大郎更是直接被洛阳那位皇祖母给钦定了的,提前封为江州别驾,几乎算是明示,指定为了浔阳王府接班人。
正室的韦眉与一儿一女的地位愈发稳固如山,更别提离闲还是个妻管严了。
他人私下家事还是别乱开口,欧阳戎换了个话题:
“听六郎说,从年前到年后的这些日子,大郎每回都按时点卯上值,元长史都对你刮目相看。”
燕六郎很想说,元长史这对谁不刮目相看?江州大堂内,只要每日按时点卯,他都佩服你是条好汉,另眼相待。
燕六郎开口感慨:
“明府,大郎是真蜕变了,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一样,走路虎虎生风,之前你让咱们重新修缮城门,他也跑去视察帮忙。
“最关键的是,喊他一起去云水阁喝……咳咳,反正就是把这些全拒绝了。明府,你是不知道,大郎那果断坚定的模样,用你的话说就是,还蛮帅……”
说着说着,燕六郎语气还有点小惆怅,毕竟哥们蜕变太快了,也不等等他,心里总还是有点空落落的,不得劲。
欧阳戎不禁侧目打量不好意思挠头的离大郎,怀疑起上次在卫少奇灵堂撞到的某道闪躲身影难道是眼花了?
离大郎给阿妹贴心端了个果盘,转过头,浓眉大眼的,正声道:
“六郎过奖了,欸,檀郎,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某刻突然觉得,那些茶水啥的都没意思了,人不能只有躯壳,还得有些别的,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关键……”
欧阳戎没听完,点点头:“有进步,你以前都是喝完茶才会说这话的。”
“……”离大郎。
他咳嗽一声,当着众人面,再度重申一点:
“檀郎,请不要这么说。若是用檀郎以前说过的词,我现在是纯爱,纯情封心锁爱之人,已出淤泥而不染,洗净了铅华……”
“纯……爱?”
众人停下吃果盘,纷纷侧目。
特别是谢令姜,看向离大郎的眼神有些古怪。
“大郎,你可一点也不像纯爱,精力全放在那些歪门邪道上了。”
欧阳戎好奇问:“什么意思?”
没注意到离大郎哀求阻止的眼神,谢令姜眼瞅着欧阳戎,嘀咕道:
“他前几日跑来问我,咱俩以前相处的一些事,还对大师兄伱之前送我的那几把油纸伞特别感兴趣,偏要看几眼,看完还掏出小本子记了下来,匆匆走掉……”
离裹儿也转头,有点恍然:
“我说你之前怎么大清早跑我院子来砍竹子,吵的我都睡不着觉。彩绶她们也私下抱怨,说你把她们团扇上的韧纸、绫绢全扒下来了,只空留下了光秃秃扇骨……”
欧阳戎、谢令姜、离裹儿等人齐齐转头看向离大郎。
擅长缉盗破案的小燕捕头顿时滤镜泼水,摸了摸下巴,眼神狐疑打量可疑好友:
“大郎,你这是学着明府,追求哪家小娘呢?等等,难不成是……唔唔。”
他还没说完,就被离大郎扑去,堵住了嘴。
欧阳戎面无表情:“这也能偷?”
离大郎脸色讪讪:“参考,只是参考。”
欧阳戎语气不爽:“你找你阿妹参谋去,她懂的多,薅羊毛也不是这么薅的,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离大郎有些委屈的嘟囔:
“我请教阿妹了,可……可阿妹直接让我出门左拐,来学你,她说我实在不会,就参谋着你来,一定手到擒来,阿妹说就数你最会了。”
欧阳戎:?
在小师妹哀怨目光下,欧阳戎缓缓转头,面无表情的目光看向旁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