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女史,走吧,速速出门,办完事情,我要回来陪老师,许久没见,甚是想念。”
“珑玲——”欧阳戎发冠上的冰白玉簪子发出脆声,容真没有转头,目视不斜视,往前走了一会儿,忽说:
“若你偏要换……也不是不行。”
众人回返,穿过西城门。
“嗯嗯。”
王操之与裴十三娘共乘一辆马车。
谢令姜独站一处,眼眸低垂,片刻后,呢喃:
“上次提的那个奖励,阿父为何不与女儿商量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谢旬脸色微变。
“然后,容真女史就让良翰早点回来如何,也好陪老夫喝一碗干圆,让咱们师徒今夜团团圆圆下,嗯,这干圆也是婠婠跟着娥娘去后厨学做的,捏了一下午,老夫和良翰今夜还是要吃一口的。”
谢令姜上前一步道,却被谢旬眼神制止下来。
容真原本紧抓欧阳戎小臂不放的素手松开,自袖口滑落,她默默转头,直直看向“帮她说话”的谢雪娥,袖下素手渐渐握拳。
谢旬与谢雪娥对视了一眼,眼睛都有些无奈。
欧阳戎讪笑出门,裴十三娘老实跟上。
说完,她拉起谢令姜的手,语重心长道:
“婠婠刚刚说话这么冲做什么,真是的,女史大人今夜不是为公事来,还能是私事不成?女史大人作为陛下亲使,代表的可是陛下威严,岂会公器私用?
谢令姜紧绷俏脸,撅嘴不语。
“小事,无妨。”
“老夫今日匆匆赶来龙城的,一两日就要离开,待不了多久。
谢雪娥贴着她微红的小耳朵,咬耳教说。
江州偏南,气候潮湿,佛首一直摆在野外,容易生锈染潮,需要经验丰富之人指点安放之法。
说着,谢雪娥抬手覆盖在谢令姜攥紧的粉拳上,把她手拉了下来。
“真不愧是亲姑姑。”宫装少女忽道,一双清眸冷冰冰盯着她。
可下一霎那,谢雪娥发现自己无法挪动脚步,面前这位阴阳家女史的瞳孔像是深渊一样幽邃吸引人,眸底深处隐隐泛红。
“说不得,女史大人是刚换了身新裙,过下元宵,结果遇上急事赶来,不然还能是什么事?女史大人还会耍这种女儿家的小心思不成?欸,下次,婠婠不准这么冲动了,嘴巴没个把门的。”
“姑姑,是她先摆臭脸,主动跑我面前碍眼。”她杏目微瞪,香腮鼓气道。
可惜谢雪娥瞧也没有瞧他,目光越过了欧阳戎肩膀,朝默不作声的容真,微笑说:
“女史大人请多多担待,婠婠就是这争强好胜的性子,要是有什么言重的地方,还望勿怪,妾身来说她,欸,礼数可不能缺,此乃我谢氏家风。”
谢雪娥走上前,轻轻拍了下蛾眉愁蹙的爱侄女圆润肩头:
“那他该不会不知道那女史心思,不知道我生气什么吧?”
容真来找欧阳戎的事,是一个关于佛首安置的难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欧阳戎愣了下,转头看她。
欧阳戎:……?
见他失声,二女回头,对视了一眼。
不过妙思终究是怂,欠钱脸仙子在外面,不敢太放肆,刚刚悄然变回了本体。
刚刚听见二女吵架、某人吃瘪,小墨精差点没笑死。
就在这时,“好了,娥娘,婠婠,都坐下来。”一道严肃庄重的嗓音传来,顿时扫空了门口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谢旬打断了欧阳戎话语,抚摸了下长须,朝容真继续宽声:
“容真女史,这样吧。
“好吧。”
容真头不回的往前进,厌蠢一样的不耐烦语气。
容真点点头:“对,没什么好谈的。”
“要不这样如何,老夫看浔阳石窟那边的事,只是容真女史一人来请,不见宋副监正,想必不算火急火燎,良翰先与女史你一起过去,看能不能早些解决,或者看,处理下后能否暂时放放。
“嗖”一下出门,跟上欧阳戎等人,背影一齐远去。
不知有意无意,容真请欧阳戎吃了干圆,二人各点一碗,在烟花下,安静吃完,某位女史大人放下碗,走去付钱。
容真粉唇抿成一线,看了一会儿他,没再说话,扭头出门。
转头瞧看了眼沉稳抚须的兄长,她忽然眼睛斜向一旁全程憋到涨红脸的王操之,淡道:
“你也去,浔阳石窟有你一份,陪下良翰,给咱们的女史大人处理下问题。”
可是,明明说要“谈”的二人,说完后,只剩下眼神寸步不让的对视,却没人开口去谈。
“尔敢!”谢令姜柳眉倒竖,一步迈出,身影闪现在姑姑面前,一道属于儒家贤人的清斥,炸响在谢雪娥耳边,她顿时长吐一口兰气,蓦醒的步摇贵妇人见多识广,当然知道发现了什么,花容露出一抹薄怒色,“你……”
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一路无话,来到了浔阳石窟。
谢令姜微微歪头:“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女史大人肯定不是那种叨扰民生的自私无礼之辈,再说了,谁规定在宫里清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