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走,你沐浴小心些,可别摔倒了,注意安全。
赵清秀歪了下头。
赵清秀应该是从小时候童养媳起就开始盘髻多年,忽略了这点细节。
前者一眼就能看出来已婚身份。
回到槐叶巷宅邸,甄淑媛她们已经睡下,不过他今夜晚归,说不定甄淑媛还挺高兴的呢:榆木侄儿终于开窍了,都知道元宵夜约小娘子出去逛街、花前月下……不过若是知道他一晚上约了三个,估计就是另一种脸色了。
因为某种特殊缘故,二人恰好都是藏风聚气的体质,欧阳戎与赵清秀走在一起,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小透明组合。
不过,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担心些什么,在檀郎身旁,赵清秀好像默默封闭了灵气修为,感知力削弱,不见半分她今日之前在承天寺复杂巷落内隐蔽腾挪、了无踪影的姿态。
院内,欧阳戎用力抹了一把脸,脸色有点忧郁。
正是当初他从净土地宫带出来的小玩意儿,放在身边很久了。
欧阳戎走到门口,看见外面清冷夜色,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忍不住停步,回头问:
“绣娘姑娘现在要去干嘛?”
赵清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睡裙,摸索着走向他,在其手心落字。
欧阳戎不动声色说:
不过,让他最意外的是,这浴室门没锁。
“没事没事,你洗好了就行。”
赵清秀:“嗯呐。”
耳边满是清脆木鱼声,欧阳戎却垮了个脸,努力挤出些笑,起身准备告辞。
小半个时辰后。
欧阳戎瞧见,都担心她下一秒被风吹跑。
于是,不少路人眼里,以为这位手拄竹杖的清秀少女只是个腿脚不便、或者大病初愈的小娘,跟着情郎家眷上街。
这回,却被赵清秀拉住了衣角,他疑惑:“怎么了。”
期间,晚风吹的他发冠上的冰白玉簪子做响。
不知为何,欧阳戎脑海里闪过白皙颈脖处的那一道红牙印……身子没由来的燥热起来,他扯了下衣领,站起身似是要踱步透气,却又停住,重新坐下,东张西望一番。
门内鸦雀无声。
欧阳戎没动,她也不动。
他撇嘴,望了一眼窗外暗灰色的拂晓天空:“这位殿下怎么成天和我谜语人,可此物这么摸,好像也没触发什么福报啊……”
那张拥有一双稍显黯淡漆眸的小脸蛋,听的格外专注认真……
欧阳戎等她进屋后,屋子亮起来了,才嘴上迟了一步的说:
“不用这么麻烦,绣娘姑娘,在下等会儿就走……”
形似夜明珠的舍利子,发出朦胧的银灰月光。
不过欧阳戎回来的动静,还是吵醒了觉浅的叶薇睐,小丫头迷糊撑手,起床迎接。
此前,欧阳戎带着容女史、小师妹走过时,都是速通。
见她没拒绝,欧阳戎“嗖”一下,跑去厨房烧热水。
【公子能不能陪下我,听到玉簪的声音,我就心安,和刚刚你在门外守候时一样】
【公子是又饿了吗】
绣娘闻言,朝他摆手:“啊啊。”
二人走走停停。
“给。”欧阳戎不忘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鸳鸯翡翠簪子,一本正经递给叶薇睐,都顺手了。
髻,是一种盘在头顶或脑后的发结。
好像是让他注意安全。
一路走过,发现能排队玩乐的地方,二人就去安静排队。
说完,脚步有些慢的往外挪去。
看着迟迟没声音的虚掩之门,欧阳戎脸色一阵精彩变换。
明明是自家童养媳,还狠狠咬过牙印,你说好好的他扮什么“悲田济养院病友”?
不多时,浴室门打开,一道苗条身姿,弱弱走出浴室门,晚风拂过裙摆,显得弱不禁风。
他默默走去书房,路过衣柜,打开柜门,妙思不在,今晚总算是清净一回。
同时开口朝门内喊道:
“咦,绣娘姑娘门怎么都不锁,刚刚被风吹的,在下帮你关上了,伱继续洗,没事,有在下守着。”
“好好,你等等。”
欧阳戎吹灭蜡烛,两指捻起此珠,眯眼打量,轻声嘀咕:
“潜龙出渊,衔明月与诗赋……明月……仔细好像就这个最符合了……晚上被她问起,也是突然想到这东西……所以说此物并不一般?额当初差点卖掉了。
“放心,我在院子里等你呢。”
结束游赏,欧阳戎把赵清秀送回了星子湖畔的幽静小院。
“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梦呢,又是哪个大师解梦的,保准不保准……她拿到明月与诗赋后真能一飞冲天?总感觉有点不得劲,凭啥我……凭啥潜龙要被骑?怎么看怎么扯淡。”
二人之间的气氛安静下来。
小娘子出门嫁做人妻后,就会把乌发绾成发髻,插一枚玉簪或发梳,盘起的髻在入夜之后,也只有丈夫才能解开,以示爱情的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越女吗……你说的家人就是那些云梦女君?是不是还和那个‘知霜小娘子’很熟……更不能让容女史知道了,不,容女史知道我有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