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询问。
大厅内众人的视线也落在了妙真身上。
特别是离闲,目光望去,眸底深处有些复杂之色……
成为了全场关注焦点,这位大了容真不少岁数、却同为彩裳女史的宫装妇人却反应寡淡,摆弄手中茶杯。
“是这样的,檀郎。”
离大郎主动开口,打破了大厅内的寂静。
“这趟巡查,最后一站,是湖口县,湖口偏向洪州,在江洪两州交接,毗邻长江航道。
“我本想巡查完这最后一站,直接乘官船顺流而下,返回浔阳。
“当日下午抵达,准备在湖口县城住一晚,傍晚入城之前,妙真女史突然乘船赶至,带领几位女官,在城门口拦住了我和随行官员,说是收到情报,城中今夜危险,可能有反贼潜伏,妙真女史还带了监察院的公文印章来……”
说到这里,离大郎顿了顿,瞧了眼淡然喝茶的妙真,似是酝酿了措辞,犹豫片刻,转头继续道:
“验明印章公文后,彷徨踌躇之际,秦毅将军也匆匆赶来了,带了三百玄武营将士,护送我转移,于是便在一处野渡直接登船,回浔阳了,没有进城。”
欧阳戎自然听懂离大郎话中的意思。
当时,他肯定是迟疑不信妙真的,哪怕有监察院的印章公文在。
不过秦毅是秦家子弟,来自中军大营,秦老将军、秦长史等人和欧阳戎交情很好。
他和临时调来的三百玄武营将士,是让离大郎决定相信并当场转移离开的决定性因素。
欧阳戎思绪瞬转,直接问:
“后来呢,湖口县城怎么样了?”
跟随离大郎一起巡查的一位副官,脸色犹带后怕之色:
“当夜湖口县城就出事了,有一批水贼袭击县城,洗劫了几户人家,扬长而去,湖口县衙现在还在调查……”
秦毅突然开口:
“这不是一批普通水贼,末将护送世子走前,留下了一支玄武营分队,后面在城里有过一次短暂交锋,里面有高手,整个过程,两方都没留下尸首……”
他停住,点到为止。
可欧阳戎却微微眯眼。
能与玄武营的一支小队交锋,第一时间不落下锋,不说势均力敌,但也是精锐好手了。
他环视一圈大厅,瞧见没有其它新的情报。
先朝妙真抱拳感谢了一番。
离闲也上前,谢了一番妙真,韦眉还上前开口,要赠谢礼。
后者目不斜视,婉拒谢礼。
不多时,大厅会议散去。
欧阳戎亲自送妙真离开王府,门口停步问:
“女史大人情报哪里来的?”
近期在前线督军的妙真表情不变:
“自然是下面的监察院眼线,妾身在前线又不是吃干饭的。”
说完,转身离开,不拖泥带水。
欧阳戎平静目送她远去。
王府门口不远处,秦毅摆摆手,拒了手下递来的坐骑缰绳,停顿原地,低头整顿衣襟。
欧阳戎走去。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同行。
……
王府,书斋。
欧阳戎,离闲一家人,谢令姜,还有顺伯等人齐聚。
欧阳戎是最后一个赶到。
“如何,檀郎?秦小将军私下怎么说?”
离闲立马问。
欧阳戎脸色若有所思:
“根据秦毅情报,玄武营交手的这批水贼,纪律很好,不像是闲杂水贼,而且里面可能有练气士……”
离裹儿第一时间开口:
“是冲着大郎去的。”
欧阳戎轻轻颔首。
离闲问:“是谁的人?难不成是卫氏?”
“可妙真为何给咱们通信?”
众人七嘴八舌。
离大郎又想起被妙真突然找上门的画面,苦笑:“当时吓一大跳,以为已经落入局中,差点当场用了袁老天师的遗符。”
欧阳戎轻声:
“秦小将军的意思是,妙真的情报大概率是真的,不像是局。”
离大郎反应过来:“是天南江湖那些阻碍大佛的人?”
“有可能。”
离闲不解:“她们为何对咱们率先下手?”
欧阳戎抿嘴。
离裹儿突然开口:“是魏少奇、杜书清他们?”
众人交换视线。
谢令姜凝眉:“上回云梦剑泽那边不是说,不针对王府吗。”
离裹儿冷静思索:
“两种可能,一,她们发现咱们不诚心,依旧帮助造像,要打击报复。
“二,是魏少奇、杜书清在谋划,绕开了云梦剑泽,准备假借天南江湖的势力,要对咱们王府动手报仇?这样也不算云梦剑泽违约。”
韦眉眯眼,揣测补充道:
“说不得,这两种都有,那什么大女君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离闲忧虑,“那现在怎么办?”
欧阳戎平静说:
“秦毅已经传信回中军大营,那边会从玄武营抽调一批精锐将士,去湖口县,继续追查这窝不对劲的水贼。
“我也会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