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明府的官威要溢出来了(2 / 3)

公闸剪彩礼?柳家提出的,藏有猫腻?”

谢令姜反应过来,不禁素手握拳:

“师兄是说,他们一不做二不休,不仅要炸闸,还要借机杀人,杀师兄或……江州来的上官。”

看了眼小师妹惊诧的小脸,欧阳戎没有吭声,手指沾了沾稠密刺鼻的黑色液体,两指捻了捻。

对于此物,他实在印象深刻,不仅是气味,还又想起了火焰中的老崔头……年轻县令叹气转头:

“小师妹还记得这玩意不。”

“当然记得,上回东库房烧帐,那个方士妖人就是使用了这妖邪之物。”

谢令姜抬头看向面前已经被紧闭密封的闸室大门,这里面现在封存了数十桶焚天妖雷,威力不可想象,她凝眉:

“师兄,这妖人果然是柳家的人。”

欧阳戎眯眸盯着闸门道:

“净整些歪门邪道的方术士吗……嗯,很可能就藏在傍晚那些龙王庙的祭司巫祝里。”

谢令姜一怔,垂目陷入了回忆,似要找到符合印象的身影,不过一想到这个妖人似乎会缩骨之术,便又摇头暂时放弃了。

她一本正经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大师兄?”

“怎么办?”

欧阳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粘液,站起身子,接过柳阿山递的水囊洗了洗手,同时侧头朝谢、柳二人道:

“本就嫌证据不够硬,这柳子文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赶着送上门来,这证据不要白不要。

“这几日就不要打草惊蛇了,阿山继续派人盯着闸室,若是有其它变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先走吧。等到剪彩礼那天,沈大人他们来了,全县的父老乡亲、士绅名宿们都就位,咱们的老戏照旧唱,不过是在这之前,再添一台新戏罢了。

“只是有点奇怪,这柳家为何这么猖狂啊。”

欧阳戎手背身后,率先转头离去。

不过,与跟随他脚步的谢令姜和柳阿山脸上的振奋之神色相比,欧阳戎表情沉静,临走前嘴里还有些嘟囔:

“总觉得有一点心悸,这是为何,难道还不够保险,或是说有什么遗漏……”

……

半刻钟前。

龙背山半山腰的那处草坪上。

欧阳戎带着谢令姜离开后不久。

刁县丞与几个随从又站在草坪上往下张望了一会儿。

眼见时候不早,他们准备按照年轻县令刚刚的交代下山返回。

然而刁县丞刚过转身,便是一愣。

“明府?”

只见欧阳戎从一颗大树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到众人身前,平静打量了下他们。

他没有回话,径自绕过刁县丞等人,走到了草坪边的悬崖上,朝下方一览无余的狄公闸景象眺望了几眼,似是在确认些什么。

年轻县令抬起手,扶了扶下巴。

“明府,您怎么又回来了?咦,谢姑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刁县丞看着上官熟悉的背影,好奇发问。

只是欧阳戎依旧没有说话,似是没听见。

刁县丞不禁与随从们对视一眼。

对于上官态度安静深沉时所产生的官威,刁县丞眼神里露出些小慌。

似是不禁想到了以往欧阳戎的英勇事迹。

他当机立断,谄笑表忠道:

“明府放心,放一万个心,今夜咱们看见的事情,改日公堂上一定会秉正直言!

“谌先生这些工匠们都是隶属柳家的古越剑铺,运木桶来的龙王庙祭司巫祝们,也和柳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这次事情不是柳家指示的,鬼都不信。

“柳家罪大滔天,本就搞得百姓怨声载道,现在还敢对朝廷的治水营造乱动手脚,简直罪不可恕。”

只见在一轮孤月下,一处黑林前,刁县丞一身正气,越说表情越是慷慨激昂,他以拳锤掌,嫉恶如仇道:

“这一次,我刁某一定要站出来,绝不会束手旁观!”

悬崖边的年轻县令忽停下了扶摸下巴的手,转头看了老县丞一眼,还有其身后的随从们,也是被他冷冷目光扫过。

刁县丞小心翼翼观察着欧阳戎脸色,满脸正气问:

“明府觉得如何?可还有其它吩咐?下官一定查漏补缺。”

年轻县令两手垂在身侧大袖中,并没有像刁县丞往常熟悉的那样习惯性的背在身后。

他默然看了刁县丞等人一会儿,轻轻点头,绕过众人,重新步入漆黑树林中。

“欧阳戎”身影消失不见。

全程一言不发。

刁县丞不禁老腰松垮下来,抓起袖子摸了一把头上冷汗。

他转头朝今日跟来的随从们,严厉吩咐了几声,后者们纷纷低头应喏。

刁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