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啊了啊嘴,“这是明府说的?”
书吏点点头。
燕六郎欲语,可是他上眺的目光立马撞上船头处某位年轻县令皱眉的视线。
后者此刻正在船头陪两位上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视线不时侧瞟,关注船下燕六郎等人的方向。
“好……好吧。”
习惯服从明府的燕六郎只好老实点头,朝书吏无奈道:
“明府的安排自然不会错……那就让谢姑娘跟着吧。”
蓝衣捕头其实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明府今日不是在狄公闸安排了大动作吗,为何不带人手过去,光是阿山兄弟在那里就够了吗?
吩咐命令的书吏听到他后面的那句嘀咕话语,轻轻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燕六郎的困惑视线下,书吏转身径直走到不远处同样准备登船的谢令姜身边。
后者亦是一怔,顿住了脚步。
“谢姑娘请留步。”
书吏同样传达年轻县令的一道吩咐,让这位女师爷在县城守着。
见谢令姜与燕六郎二人一时间都怔住,无异议,两位书吏赶回去复命。
少顷。
彭郎渡边,一艘大船缓缓开动,驶向越女峡方向。
岸边上,只剩下皱眉的谢令姜与燕六郎。
二人转头对视。
空气一时间有些沉默。
燕六郎苦笑走去。
谢令姜忽然转头东望。
燕六郎脸色好奇,循着她凝眉的视线望去。
那里是城郊大孤山方向。
……
一炷香后。
蝴蝶溪上。
某艘大船的船头,正有一位年轻县令背手站立吹风,不时抬手,扶一扶下巴。
玉卮女仙微微眯眼,感觉浑身格外轻松。
虽然脸上正顶着一副重量不轻的蜃兽假面,并且佩戴着它,总是下意识给她一种面具即将要掉落下来的错觉。
让她习惯经常用手扶一扶。
但是刚刚能一举甩掉最有可能识破她的两个隐患,这种一番风顺,还是令玉卮女仙心情不错。
那个痴情的谢氏女和姓燕的捕头,还真是很听欧阳良瀚的话啊,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了,原本准备的措辞她都没有用上
只可惜,真的欧阳良翰已经死了,估计都已经被柳六柳七收拾好了尸体,那个叫阿洁的杀人的剑客眼下也已经携剑走人了吧。
暂时顶着欧阳良瀚身份的玉卮女仙,也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叹息。
不过眼下,一路紧张慎言的她,终于应付打发掉了最熟悉欧阳良翰的谢令姜等人,等会剪彩礼伤动手的风险立马减少了一大半。
现在在玉卮女仙身边的,只有不熟悉原人的沈、王等人,也不怕言多必失容易露馅了。
“良翰在想什么呢?”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玉卮女仙回头看去,是不知为何自发对她隐隐熟络的沈希声。
“在想等会儿剪彩礼的事,沈大人,在下已经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等会儿请您拭目以待。”
“哦?那本官更期待了,要好好看看良翰的安排准备。”沈希声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意味深长。
玉卮女仙微笑点头,又多瞧了一眼这在她眼里几乎已经是死人的沈大人,旋即,她找了个借口退下。
玉卮女仙转身离开船头,准备回到船舱里稍微歇息下,然而路上刚走到一半,就听见船尾传来“砰”一声落地声。
她脸色霎那间变了变:“谢……额小师妹,伱……你怎么跟来了?”
只见前方,有一袭红衣的身影轻盈跳上船尾,正是表情平静的谢令姜。
而脚下这艘大船的后方,正有一只小一号的兰舟正停摆挂靠。
谢令姜直接道:“大师兄,我还是觉得,得陪你一起过去。”
玉卮女仙暗地里眼皮子狂跳,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露出些许被违逆后不高兴的神色:
“不行,师兄我刚刚不是派人去和你说了吗,怎能擅作主张,小师妹这是不听大师兄话了?”
谢令姜盯着面前之人,认真道:“当然听话,但那日在马车里大师兄答应过我,这几日龙城不太平,柳家可能狗急跳墙,大师兄会让师妹一直跟在身边,大师兄难道……忘记了?”
还有这回事?真的假的?玉卮女仙暗暗皱眉,面上缄默,一时间没说话。
“大师兄好端端的,为何不让我来?”谢令姜忽问。
玉卮女仙强笑道:“我忧心小师妹,不久前做错事伤到你,见你脸色憔悴,回来路上也话少,就想着让你留在县里休息一下。”
谢令姜没有立马回话,眸光落在面前大师兄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上,过了片刻,她蓦然一笑: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