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叶薇睐的突然归来,也让欧阳戎没了做早操锻炼身体的兴致。
其实对于面前这一幕
他心里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欧阳戎将白毛丫鬟裹着被子整个抱坐起来。
二人面对面,欧阳戎坐靠在床上,叶薇睐懒洋洋的跪坐在他身上。
青白色的被褥包裹叶薇睐的娇躯,只露出一颗青丝散乱的惹人怜小脑袋。
不过被吵醒的叶薇睐,小脸也逐渐回过了神,脸色正经了些,眼睛悄悄上翻,瞄了眼主人逐渐严肃的脸色。
“说吧,怎么回事?”欧阳戎板着脸问。
叶薇睐缩了缩头。
昨晚夜归时鼓起的那股豁出去的勇气,像是在与她做迷藏,眼下她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主人,奴儿错啦……”
“不准卖乖,直接说,我在听。”
欧阳戎按住了叶薇睐蛇儿似伸去他身下的光滑小手,塞进被窝里,又把她眼神可怜巴巴的小脑袋板正,他十分正人君子的说道。
“……”
叶薇睐毫不怀疑,她要是讲出来的理由不过关,主人能立马把连她带被褥扛走,直接丢到外面大街上。
眼见欧阳戎脸色渐沉,叶薇睐连忙将她这一路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在他面前,银发少女丝毫不敢有所隐瞒。
末了,她仰着小脸,看着欧阳戎,有几缕银白柔发粘在两瓣轻启的粉唇间,不忘补充一句:
“主人,奴儿做了一个梦,梦到奴儿与大娘子南陇祭祖再回来时,你就消失不见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
少女嗓音颤颤弱弱。
就像一只被父母丢到洞窝外的小兽在可怜哀鸣。
欧阳戎默默听完,似是避开她的眸光,转头看了看床榻外的空旷屋内。
原本想要苛责的话静静咽了下去。
一时间没有出声。
不知为何。
他原本起床后一肚子的气,全被叶薇睐这一双隐隐噙泪凝视的灰蓝色眼眸浇灭了大半。
叶薇睐小手又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怯怯抓住欧阳戎衣角,嗓音软糯轻嗯:“主人……”
“回头收拾你,先起床!”
欧阳戎瞪了她一眼,摇摇头。
“好耶!”
叶薇睐赶忙掀开被子下床,在床前整了整纤细娇躯上的裙裳。
她动作熟练的取来欧阳戎长衫文袍,喜滋滋的伺候欧阳戎穿衣。
瞅见这白毛丫鬟欢喜脸色,欧阳戎无语摇头,也翻身下床。
叶薇睐站在欧阳戎身前,贴的极近,给他披上长衫后,她又两手环腰,给其系好腰带。
叶薇睐忽然抱搂欧阳戎,努力踮起脚尖,粉唇在他嘴上一连轻啄了好几下。
“你干嘛?我没刷牙。”被偷袭的欧阳戎无语的往后仰了下。
叶薇睐摇头,小脸固执:
“阿娘说,对于钟意的人,要大胆的抱他亲他……主人的味道,奴儿都钟意,好钟意,好钟意……”
欧阳戎:“……”
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
感受到怀中这活生生的人所传递的温度,欧阳戎脸色闪过片刻的犹豫迟疑神色。
被叶薇睐幸福搂着的欧阳戎默默转头,望向窗外苏府漪兰轩的方向。
他又想起了小师妹的事情……
或许是阔别了数日,白毛丫鬟格外黏人,像个牛皮糖似的。
清晨的二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才施施然分开。
最近忙完了柳氏的事,今日欧阳戎倒是不急着太早去龙城县衙上值。
在洗漱穿衣后,他转身去了书桌旁。
叶薇睐则是熟络的收拾起了房间。
在路过书桌时,她瞥见欧阳戎正伏桌写字,面色出神,像是在练习书法什么的。
可是他却始终在写相同的一个字。
“主人,你一直写个‘安’字做什么?”
欧阳戎头不抬,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安’字,很有意思吗?”
“唔,有什么意思?”
“你把‘安’分开看,上面是个房子,
欧阳戎停下笔,怅然一叹,语气意味深长:“房子里有女子,男人才安啊。”
“咦,好像是耶。”
叶薇睐食手轻点下巴,小脸蛋上露出些思索之色,又问:
“那,那‘家’字呢?”
“房子里养了豚彘,所以是吃喝安乐的家。都说了,先贤造字,并不是空穴来风。”
根本难不倒他。
“还真是……”叶薇睐点点头,又小脸好奇问:“那‘宴’字呢?”
欧阳戎张嘴就来:“在房子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