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话,让老先生不急,好生洗剑。”
柳子安点点头,轻声问:“那,卫公子拿出来的那枚墨家剑匣呢?”
柳子麟转头,朝后方挥挥手。
正在看守人质的柳福见状,躬身上前,行至柳子安与柳子麟僻静密谈处,恭敬拱手:
“禀家主,那枚剑匣,小的已经亲自送回了甲字剑炉,亲手交到老先生手里,老先生收到东西,就闭门不出了。”
柳子安缓缓点头,神情略微松了口气。
“幸好在此事上面没出岔子。”
柳子安心道,转头看了一眼三弟与瘸腿管事,面色依旧稍显不虞。
冷“哼”一声。
柳子麟稍微壮起些胆子,表情带些疑窦道:
“二哥,欧阳良翰纵然可恶必杀,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咱们眼下有大事要干,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
顿了顿,他微微皱眉,讲出了闷在心头的不解:
“眼下事情紧迫,为何要花宝贵时间,大张旗鼓的到处找他……”
柳子安点点头,脸色平静,声音略冷道:
“所以三弟也是觉得,我奉承讨好、费尽心思的举办这个新渠庆典,是大费周章,愚蠢至极?”
柳子麟一愣,立马摇头:
“怎么可能,三弟我万万没这么想过,反倒觉得,二哥此举真乃神来之笔,不仅稳定了局势,又能一雪前耻,给咱们柳家重立威信!”
柳福也颔首,看着柳子安,脸色崇敬道:
“今日龙城局势颇乱,家主却早早做好准备,控制住这大半座县衙的官吏还有主官,就暂时再也没有成建制的势力可以阻挡咱们了,这叫擒贼先擒王。
“只是属下们愚钝,办事不利,放跑了欧阳良翰,没有执行好您的计划,是我们拖后腿了。”
与阿谀奉承的柳福不同。
柳子麟此刻脸色,颇为兴奋,手指着台上噤若寒蝉的刁县丞等官吏乡绅,还有台下战战兢兢的龙城百姓们,咧嘴道:
“看谁以后还敢小看咱们龙城柳家,这群墨吏刁民,这些日子仗着欧阳良翰撑腰,真把自己当爷爷了?把咱们柳家当孙子?
柳子麟一脸畅快,厉声指着下方的沉默众人:
“现在知道,谁才是龙城铁打的老爷了!?”
全场噤声低头,敢怒不敢言。
柳子安默默听完面前二人言语,微微点头,淡淡道:
“好,三弟说的没错。”话锋忽转:“那现在就去,把这些墨吏刁民全都都扣走,那边不是有一批现成的官船吗,能带走多少带说的,走,回西岸剑铺去!”
柳子安阴沉着脸,大手一挥。
柳子麟与柳福齐愣,对视了一眼。
“二哥。”
柳子麟朝转身欲走的柳子安疑惑道:
“不是立威吗,把这些累赘带回去干嘛?当人质?可欧阳良翰也不在龙城县啊。”
柳子安停步,拍拍柳子麟的肩膀,点点头道:
“你不是要给大哥报仇吗,这些人当初在街上冷眼旁观大哥被捅刀子,落井下石,都是帮凶!
他仰天叹了一口气,一脸认真道:“那就送他们上斩龙台。”
柳子麟听的一愣一愣的。
待听到“斩龙台”三字,微微打了个寒颤,似是想起了这位二哥早早在斩龙台那边备下的布置。
那原本是用来招待欧阳良翰的。
而此刻,柳子麟看了看柳子安扯起的嘴角,那隐隐喋血凶残的杀意。
“二哥,这……”柳子麟又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你忘记了大哥的仇了?”
“不……不是,怎么敢忘。”
柳子麟欲言又止,眉头大皱,小声道:
“可是二哥,这龙城县毕竟是咱们柳家发迹之地,就算今日之后,得卫氏助力,升上两京,可以后难免还有族人在这儿混,割这么多人头去祭奠,会不会不太好。
“况且咱们柳家祖坟也在这……
“要不还是稍微留上一线,去挑出几个爱蹦跶的当众虐杀祭旗,剩下的这些,就像两脚羊羔一样老实了,这不是大哥以前教咱们的吗……
“若是全给杀了,还去奴役压榨谁?”
柳子安静静听完这位三弟言语,期间他侧目一直看着脸色犹豫的柳子麟。
这位病怏怏的柳氏现任家主忽然道:“三弟,你还真是听大哥的话。”
柳子麟讪笑:“二哥,你与大哥的话我都听,现在只听你的了,只是觉得大哥说的有些道理……”
柳子安观察打量的目光霎时收敛、消失无踪,他叹息一声:
“三弟啊,你这是妇人之仁,要不二哥我也教你一个道理。
“杀了一人,他们要杀你。杀了十人,他们痛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