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大师兄坏(1 / 4)

书房内。

离闲一家和小师妹,或站或立,脸色有些若有所思。

“出钱修塔,阿父祈福,碎玉重圆,敬献祥瑞,宣称病重……合情合理,环环相套。”

离裹儿手指轻点下巴,眼眸一亮,看向欧阳戎:“善!”

韦眉凝眉,考虑的更多,或说,更了解那位婆婆:

“会不会被她或他们一眼洞破。”

欧阳戎一脸奇怪的看了看韦眉:

“这当然会被看破,这不是不言自明的吗。”

韦眉张嘴:“啊?”

欧阳戎笑了笑:

“谁说祥瑞一定要是真的?假祥瑞难道就不是真祥瑞吗?”

他垂目念叨,顺口溜似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因假才真,因真才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啊。”

离扶苏若有所思,摸了摸脑袋,语气有点顾虑:

“檀郎,假事终有一疏,虽然准备的十分周密,可万一的万一,朝廷上有人站出来拆台怎么办,一旦较真,派人细察,会不会不妙?”

“大郎担心的没错。”

欧阳戎点点头,转瞬间,抬起手,修长手掌遥指北方洛阳那座周廷:

“但是谁敢较真,谁敢来察?在陛

“试问公卿们,有胆子吗?”

弱冠谋士昂起下巴,冷笑讥讽。

“檀郎说得对,但好像还是有在陛”

欧阳戎一脸奇怪:“狄夫子拆你们台干嘛?”

离扶苏与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都是友军,朝廷的保离派拆他们的台干嘛,看破不说破。

可不是谁都是当初备棺、头铁敢硬顶大公主与女帝的欧阳良翰。

“有道理。”离裹儿颔首,又沉吟问:“魏王和卫氏的人呢,他们在陛

欧阳戎笑呵呵点头,一百个赞成:

“那行,查呗,正好,改乾为周前,他们献的那些狗屁祥瑞,狄夫子他们也能查一查了,看看谁先出问题。”

离裹儿、韦眉、离扶苏转头侧目,皆恍然神色:“好一个阳谋!”

只有离闲还在纠结挠头,弱弱嘀咕问:

“檀郎,受这个祥瑞呢。”

欧阳戎摇头说:

“这次献祥瑞之举,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那位陛下了。”

说到这,停顿了下,他叹息:

“换而言之,正是因为她的态度,咱们今日才要主动献祥瑞的,这是机会,她给的机会,再不把握,就错过了。”

离闲一愣,有点慌问:“檀郎说的是什么机会?”

欧阳戎指了指靴履边的玉玦碎片:

“伯父难道还未看出,这块玦,就是她的态度吗。”

“但自古以来,玦的主要含义,不是通‘绝’吗?”

欧阳戎反问道:“为何不是通‘决’,果决的决。”

离闲欲言又止。

欧阳戎再反问:

“若真是‘绝’,您当街接下‘玦’后却不自尽。

“现在已过这么多时日,消息早被宫廷使者们传了回去。

“如此不体面,依陛下的性子,会不派人帮您体面?

“事实是,她没有。”

离闲彻底无声,少顷,他呢喃自语:

“玦,决吗……原来如此啊。”

欧阳戎风轻云淡道:

“伯父,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祥瑞真假重要吗?不重要,因为在这大周朝,陛下永远控制着最终解释权,真假皆由她一人评断。

“而这块玦,其实就是陛下给您出的一道题。”

“什……什么题?”

“一道考你的题,一道如何圆润的绕圈子的题。

“陛下是要看看,你贬谪龙城这么多年,到底学没学会绕圈子,这是今后,重新启用伱的基础,也是某种……帝王的基础课。”

离闲怔怔了会儿,忍不住崇敬问:

“檀郎,你是从当初第一眼看见玉玦,就知道这些了吗?”

欧阳戎不置可否,走去谢令姜座位旁,拿起食盒里一块西瓜,轻咬了口。

离闲低头,反复咀嚼:

“绕圈子……檀郎你提出献祥瑞、装病,就是在绕圈子吗?”

“没错。”欧阳戎颔首,嘴里嚼瓜,随口嘟囔:

“这个圈子绕的越漂亮越好。”

离闲一家人,还有手拿银勺的谢令姜,皆偏头注视着欧阳戎,眼神各异。

欧阳戎没看他们,垂目吃瓜,吃干抹净,放下瓜瓢。

指间有淡红的西瓜汁渍。

有两方手帕几乎同时递了过来,在他眼